…」

她打開門。

媽站在門外沒進門，想是嫌鞋上的豬糞沒洗乾淨，怕髒了房間里的木地板。媽說：「生你爹的氣啦？」

她氣惱地說：「爹罵姐姐老捎上我，我又沒出去！」

「你姐也是……」媽也罵了聲姐姐，隨即又輕輕嘆了口氣，安慰她：「別理你爹。他就是那臭脾氣……不過，也不能全怪你爹。你姐如今這麼大的姑娘家了，三更半夜跟個男人在外面，哪怕是訂了親事的，別人也會說閑言碎語的。我們孫家人沒啥能耐，但行得正坐得端，不做讓人戳脊梁骨的事。」

小悅不以為然，癟着嘴反駁道：「姐姐是那樣的人嗎？她有分寸……」

「嘿！她有啥分寸？這男女的事，頭腦一發熱，哪兒說得准？……唉，你是一個黃毛丫頭，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那你就說說唄！」

媽倒是她被將了軍，一愣，笑罵：「你這丫頭，長大了就知道了……」

小悅似笑非笑，手指在書案上畫圈圈：「你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

媽忙正色喝住：「小丫頭沒事別瞎捉摸，多看看你那些書！」

「知道啦！」小悅撇撇嘴，不以為然。

她有啥不懂的？她都初二了，平時沒少聽班上那些愛八卦的女同學們瞎聊男女之間的事，並非全然不懂。她想向冬哥和姐姐都是青春年少，稍有不慎，擔心他倆生出什麼亂子，做出那不該做的事！可他倆不是已經訂親了嗎？能出多大亂子？年前臘月就要結婚了，還怕啥呢？況且，姐姐那麼精明的一個大活人，還怕向冬哥欺負了？

「我相信姐姐……」她固執己見。「姐姐不是那樣的人……」

媽說：「不是當然最好！……待會她回來，你就把我和你爹的意思給她轉達清楚！」

小悅一屁股坐到書案前的凳子上說：「我可不說！多丟人，你自個給她說吧！」

「丟什麼人？你這丫頭！媽說她，她能高興么？還不急得跟我哭鼻子？你姐你還不知道她嗎？你就照我說的，就當是給她提個醒！……你跟你姐平常不是嘰嘰咕咕說不完的話嗎，怎麼，這樣就說不出口了？」小悅見媽不高興了，心裏縱有不服，也不好再反駁了，卻說：「向冬哥這麼老實的一個人，你們還不放心？」

媽掉轉身都打算走了，聽她這麼說，又折回來對她說：「丫頭，這不是放不放心的事！姑娘家在外要自重，這你爹說的沒錯！他是正人君子也好，是小痞子也罷，我們自身得立得正，行得端……」

小悅小聲嘀咕：「還不是不放心！」

媽沒聽清，問她：「你說啥？」

小悅忙道：「沒啥沒啥！」

媽正色道：「你記着，我們不光這樣要求你姐姐，你長大了也是一樣！」

「知道啦！」

「算了，你年紀還小，有些事情不太懂！不跟你說了！」說完，回那邊廂廚房了。

天全黑了，月光倒是越發明亮。小黃趴在她房門口，豎著兩隻耳朵聆聽呱呱呱的蛙叫，短小的尾巴時不時的左右掃動一下。小悅覺得更寂寥了，慢慢關上房門，心想：「我有什麼不懂？不就是怕她們那個……那個「生米做成熟飯」嘛！

這樣想着，**的俏臉一通發燒。

哦，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