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冠後宮後,我連夜跑路逃離皇宮》[寵冠後宮後,我連夜跑路逃離皇宮] - 第2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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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爹娘都是厚道人,心裏也明白將趙德音許配給項辰,多少有點對不住她,便一直默默忍受王安的謾罵,卻也絕口不提退親的事。
率先打破僵局的,是受盡羞辱的項辰,他那時也才二十一二歲,若是放在現代,也不過是一個大學還未畢業的學生,但也許是經歷了太多的殺戮與失去,他的性子十分沉穩。
他溫文爾雅的站起來,走到趙睿面前,拱手作揖:「承蒙舅父抬愛,在項辰如此落魄之際還願意將愛女下嫁,但德音妹妹出生高貴又姿容絕俗,我如今一無所有,確實也不敢高攀……」
「高攀什麼高攀!」趙靜姝實在聽不下去了,推開側門,從側殿走了進去,元曄想拉她沒拉住,兩人就這樣出現在眾人眼前。
元曄趕忙跪地請罪,趙靜姝卻大咧咧的走到趙德音面前,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笑道:「項辰哥哥的眼神似乎不太好,就姐姐這般姿容,也能說是絕俗,那天底下姿容絕俗的女子只怕多的如天上繁星,看都看不過來了。」
「姝兒,不得無禮!」林溪玉站了起來。
趙靜姝愛極了這一世的爹娘,容不得他人詆毀分毫,今日即便拼着被爹娘責打,也不能忍下這口氣:「你便是王家舅舅?」
王安看着眼前這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先是一愣,隨即冷哼:「你就是趙靜姝?容貌倒是生的不錯,就是不太懂規矩,我妹妹只生了音兒這一個女兒,我可當不起你這一聲舅舅。」
趙靜姝輕笑,靈動的杏眸撲閃撲閃:「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你與我非親非故,我可是朝廷親封的郡主,而你如今不過區區戶部員外郎,叫舅舅,我確實吃虧了,我看你年歲挺大的,比我爹娘要年長不少,我就喚你王老伯吧!」
「你!」王安臉漲得通紅,又不好與一個黃毛丫頭計較,氣了半日,只道了句:「江湖女子就是江湖女子,生的孩子也是一般沒有教養。」
趙靜姝不理會王安的冷嘲熱諷,笑眯眯地道:「王老伯剛剛說若我爹娘執意要將姐姐許配給項辰哥哥,那你就會將姐姐帶回太原,從此與我趙家斷絕關係?」
王安斜睨了趙靜姝一眼,高高在上地道:「沒錯!」
趙靜姝拍手歡呼:「那太好了,老伯趕緊將姐姐帶走,姐姐走後,我便是這山莊里唯一的郡主了,姐姐享的食邑,每個月的月錢,從趙家這裡得來的金銀首飾,還有爹娘之前給姐姐準備的嫁妝就全都歸我所有了,。」
項辰第一次見趙靜姝,只覺眼前這個小姑娘長得極美,眸含秋水,齒如含貝,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月季花,清麗絕俗,令在宮廷見慣了美人的項辰,也為之心弦顫動。
王安看着趙靜姝一副稚氣未脫的模樣,覺得自己再憤怒也不能和這麼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計較,只能咳嗽了一聲,以示長輩威儀。
趙靜姝笑眯眯的走到趙德音跟前,用嬌滴滴的聲音道:「姐姐可想好了,你若是跟着王家老伯回太原,從此之後就與趙家斷絕往來了,爹爹便要上書朝廷,撤了你的郡主封號,品階還有食邑,那你就不再是浮戲山莊的大小姐了,而是依附王家的外甥女了。」
趙靜姝掰着手指頭算道:「王老伯自己就有三個女兒,還有一堆侄女,堂侄女的,若論身份地位,你這個外姓的姑娘肯定是及不上王氏本族姑娘的,可堪婚配的也不過是中等人家,若無適婚年齡的男子,配個窮書生和商賈也不是不可能。」
趙德音臉色煞白,一時語塞,趙靜姝轉身跑到項辰跟前,自來熟的牽起項辰的手,將他拉到趙德音面前:「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你眼前的這個男子,相貌堂堂又一表人才,從小就文武雙全,學富五車,即便不是皇子,也是一個再優秀出眾不過的少年郎,姐姐的才貌可堪匹配?」
「姐姐相貌平平才學也不如王家幾位姑娘這般享譽長安,若再沒了趙王郡主的身份,也就是一個普通的王家親戚,即便項辰哥哥如今被貶出京,但他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早晚也是要封王的,姐姐到時就是想嫁,只怕也高攀不上。」
王安冷笑:」即便封王,也是被封到邊陲苦寒之地,有什麼好得意的。」
趙靜姝氣勢洶洶地道:「即便是苦寒之地,他還是王,身份品階比你這個小小的戶部員外郎不知道要高出多少,你見了他還是要行禮參拜。」
項辰看着自己被趙靜姝握着的手,眼睛慢慢上移,側抬頭去看她,見她膚如凝脂,發如烏墨,一身鵝黃衣衫,明艷不可方物。
項辰覺得心頭一陣熱,那團熱慢慢的升上耳朵,然後腦袋也變得暈暈乎乎的,像是喝醉了酒一般,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分辨出來,他的恍惚是來自眼前這個嬌美的女子。
王安吹着兩撇鬍子,怒瞪趙睿:「都說趙兄懼內,我原是不信的,如今見一個剛剛及笄的小丫頭都敢在大堂之上大呼小叫,趙兄這一雙妻女,當真是好。」
趙靜姝畢恭畢敬地道:「王老伯請慎言,我爹是家中獨子,三代單傳,沒有兄弟,即便是義兄義弟,也都是一些江湖豪俠,極重信義,可托生死,王老伯這聲兄長,我爹當真是受不起。」
「趙睿!!!」王安怒了。
趙睿默不作聲,只無奈的聳聳肩,示意自己管束不了。
趙靜姝笑得越發燦爛,她放開項辰的手,盯着趙德音的眼睛,嚴肅道:「我爹娘都是厚道人,姐姐從小無母,也算是身世堪憐,將你許配給項辰哥哥,實是憐你孤苦,特意為你選配了天底下最尊貴,最聰慧,又最出眾的男兒為婿,姐姐若執意孤芳自賞,覺得這樣的夫婿配不上自己,那便真是辜負了爹娘的一番苦心,浮戲山莊的大門就在那邊,姐姐自可隨王家老伯走出去,只是走了之後,就別再回來了!」
「我竟不知道,如今趙家竟是一個黃毛丫頭當家做主,衝撞長輩!」王安的嘴角抽搐了兩下。
項辰沒有說話,只是看着王安,眼露厭煩之色,偶爾瞥了趙德音兩眼,都冰寒至極。
林溪玉上前一步,走到趙靜姝身旁,用極驕傲的口吻道:「王大人莫要見怪,我這個女兒少年早慧,見事極明白,又嫉惡如仇,那些背信棄義之事,她平日里是最見不慣的,今日雖說有些衝撞王大人,但王大人剛才也說了,自己只是音兒的舅父,與我女兒毫無關係,那就算不得她的長輩了,既然不是長輩,又何來衝撞一說?」
趙睿看着趙德音,極嚴肅地開了口:「你從小就跟着你娘親和舅父在太原長大,與我雖是父女,但感情卻不甚深厚,今日我也不為難你,你若不願意與辰兒結親,大可隨你舅父回太原,只是自此之後,我趙家便只有姝兒這一個女兒。」
趙德音不料父親會突然如此嚴厲,嚇得眼淚都出來了:「我…我…」
趙德音心知肚明,她若是沒了趙睿這個父親,那她與王安而言也無甚用處了。
王安見今日之事已無轉圜餘地,但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一下的,於是拉長了臉怒斥趙睿:「音兒雖長期待在太原,但畢竟是你趙家的骨血,怎可在家譜上除名。」
趙睿冷哼道:「既然王大人知道音兒乃是我趙家骨血,那她的婚事便不由王大人操心了。」
王安看了眼趙德音,嘆了口氣,道:「我王家怎麼說也是音兒的母族,若非憐她母親早逝,這莊子里也沒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我娘親又怎麼會接她去太原長住。」
趙睿冷着臉沒有說話,趙靜姝不知上一代的恩怨糾葛,但還是決定替你爹娘攬下這樁麻煩事。
她轉頭對林溪玉道:「娘親,我隔壁有一個院落,對着山崖上的瀑布,景色極美,你和爹原是答應了待我及笄,便讓我搬過去的,既然姐姐要回山莊住,不如就把那個院子收拾出來給姐姐住吧,正好那院子與我的百草園離得極近,我們姐妹倆既能互相作伴,也能互相照顧。」
趙德音看向王安,她什麼時候說要回山莊住了!
王安卻不看她,盯着趙靜姝白皙的面孔,微微有些出神。
林溪玉不是小氣之人,她並不介意趙德音住在哪裡,但趙靜姝所提的那處院子景色極美,又比趙靜姝現在住的院子大許多。
她六歲分院獨住時便看中了那個院子,可那院子地勢陡峭,她又素來貪玩,林溪玉怕她不知天高地厚摔下懸崖,所以一直不肯讓她住,只哄着她說待她大一點再把院子給她。
趙靜姝拉着林溪玉的手,撒嬌道:「姐姐之前住的院子太偏遠了,不如先搬來我的百草園與我同住,待娘親將旁邊的院子收拾出來,再叫姐姐搬進去如何?」
王安見好就收,轉頭對趙德音道:「你早已及笄,其實前些年就該回到趙家,舅父一路趕來是擔心你被後母苛待,姐妹欺辱,如今見你這妹妹活潑討喜,不似驕橫跋扈之人,你留下來與她為伴舅父倒也放心。」
王安看向趙睿:「至於音兒的婚事,不妨再緩一緩?趙王爺覺得如何?」
項辰連忙上前一步,對着趙睿正色道:「我如今一無所有,不敢高攀德音妹妹,婚約之事不如緩一陣子再說?」
趙靜姝點頭:「我也覺得爹爹太性急了,姐姐長久的不住在山莊,才剛回來,成親的事不急於一時。」
趙睿也借坡下驢,不再堅持將趙德音許配給項辰,這場訂婚退婚鬧劇都在雙方的剋制和隱忍下,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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