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冠後宮後,我連夜跑路逃離皇宮》[寵冠後宮後,我連夜跑路逃離皇宮] - 第10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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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兒一口應了差事,然後又像小時候那般,成天粘着林溪玉,就是到了晚上,也要與林溪玉同睡。

趙睿親自去太原接母親回山莊過年,林溪玉一人守着空房也是寂寞,有女兒在她身旁說說笑笑,享受天倫之樂,她自然是願意的。

就這樣,姝兒將自己的生活填的滿滿當當,唯一不足之處,便是有好次林溪玉讓姝兒去給項辰送東西,姝兒面上答應,轉頭就將差事交給元曄或是秦非祁去辦,林溪玉知道後,好奇的問:「你和辰兒是怎麼了?那日我便聽說你在屋子裡發了火,將他趕了出來,你們吵架了?」

「沒有啊。」姝兒用力搖頭:「我們沒有吵架。」

林溪玉探究地盯着姝兒看,姝兒只是笑,林溪玉嘆了口氣,道:「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但辰兒寄居浮戲山莊心裏已是憋屈,你平日里多讓着他幾分。」

姝兒敷衍道:「知道了!」

趙睿趕在除夕之前將老王妃接了回來,並命山莊所有排得上號的弟子都前去廳堂拜會,姝兒和元曄趕到前廳時,趙睿和林溪玉已經坐在那裡了。

余書橋也剛拜會完王妃,找了個由頭,帶着秦非嫣和秦非祁一起離開了,離開時,三人看向她的目光都頗帶些憐憫。

一年不見,老王妃依舊頭髮花白,鼻尖唇薄,居高臨下,俯視眾人。

姝兒走上前,乖乖巧巧的屈膝行禮:「姝兒見過祖母,祖母萬福金安。」

老王妃佯裝沒看見,元曄也對老王妃抱拳行禮:「元曄見過王妃,王妃長樂無極。」

老王妃哼了一聲,不滿地看向趙睿:「你這個小弟子怎麼還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早讓你們將他逐出山莊了,你偏說與他爹是故交,我就納悶了,他爹不過一個跑江湖販鹽的,怎麼和你扯上關係,還是我平日里對你管教太松,讓你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交朋友。」

趙睿打哈哈道:「元曄這孩子雖然愛胡鬧,但本性還是好的,人又能幹,這些年幫着書橋料理了不少山莊瑣事。」

老王妃一臉不悅:「既是瑣事,隨便找個人料理就可以了,還要勞動你的關門弟子?至於書橋,剛剛我見那孩子老成持重,人也端方,就是出身太低微了,不過配配秦非嫣這等武將家的女兒,倒也合適。」

姝兒看看屋頂,一句話貶低兩個人,祖母這找茬的本事是越來越高了。

「孫兒見過祖母。」趙蕭從廳堂外走了進來,規規矩矩的向老王妃行了一個禮,不等老王妃免禮,他就自己站了起來,並順手將妹妹拉了起來。

老王妃不喜趙蕭目中無人的態度,但他畢竟是趙睿唯一的兒子,將來是要繼承趙睿爵位的,她不想得罪,便沉着臉點點頭。

趙蕭帶着姝兒坐在林溪玉下首,元曄以山莊內還有瑣事要處理為由,趕緊退了出去。

姝兒剛剛坐定,項辰就帶着顧德才走了進來,走到她身旁時,還不經意的看了她一眼,她慌忙低頭,裝着研究自己裙擺上的繡花。

「辰兒給外祖母請安,外祖母福壽安康。」項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晚輩禮。

老王妃抬了抬手,示意項辰免禮,然後用一雙布滿皺紋的眼,上上下下的將項辰打量了一遍:「清瘦了不少,想來這些日子也吃了不少苦。」

項辰正欲回答,老王妃繼續道:「既然被貶出了長安,以後便修身養性,莫要再抱着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度日,有你舅父在,總會有你一口吃食。」

姝兒霍然抬頭,震驚地看向老王妃,項辰也似被外祖母的態度就驚道,定定地看着老王妃,一時竟回不過神來。

自他被貶黜出京,他知道背後一定有各種議論和鄙夷,但從未有人敢在他面前表露,即便王安退婚,也是對着趙睿指桑罵槐,第一個對他赤果果的表現出鄙夷神色之人,竟然是往日里最慈愛的外祖母!

趙睿看向母親,神色不悅:「娘親,你這說的是什麼話?辰兒有自己的俸祿,哪裡就需要我施捨給他了。」

「他有俸祿。」老王妃哼哼道:「他的俸祿里可沒有二十萬大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了他差點與康王兵戎相見。」

「辰兒是我們的骨肉至親,他有難,我這個做舅父本就該傾盡全力護其周全。」

老王妃的嗓門高了八度:「什麼骨肉至親,莫說他娘不過是你爹的義女,即便是親女兒,只要嫁出去了那就是潑出去的水,他是項氏皇族之人,自有他父親兄長護持,什麼時候輪得到你這個異地藩王出頭惹禍?」

老王妃尖銳的目光看向一直沉默的項辰:「安兒說你不肯退婚?」

姝兒慢一拍的反應過來,她口中的安兒指的是王安,論輩分,王安算是她堂侄。

項辰面罩寒霜,語帶嘲諷:「絕無此事,王家乃是高門大族,我如今落魄,怎敢高攀,只是王家口口聲聲說要退婚,卻至今未將聘禮歸還,舅父也不好四處宣揚。」

老王妃臉色稍霽:「許是安兒平日里事務太多,忘記了,等過完年回太原,我便遣人將那些聘禮退還。」

「如此,便有勞外祖母了。」項辰冷冷一笑,坐到一旁。

趙德音姍姍來遲:「音兒見過祖母,祖母萬福�替嫁嬌妻失蹤三年的老公忽然回來了�」

「快,快到祖母這裡來。」老王妃張開雙手,急切的向趙德音招手。

趙德音行至老王妃跟前,老王妃一把將她摟入懷中,掩面哭泣:「這麼多孩子里,我最疼的就是你母親,她先我而去已是不孝,我卻連你的婚事也做不得主,讓你在府里受盡委屈。」

趙德音在山莊里一直都是隱形人的存在,趙睿對她不聞不問,林溪玉為人公允,平日里姝兒有的錦緞珠寶,她也會給趙德音備一份,但她不是一個母愛泛濫的人,如慈母般的照拂那肯定也是沒有的。

趙德音心裏委屈,也抱着老王妃哭個不停,不知為何,姝兒的腦海里出現的畫面竟是紅樓夢裡,林黛玉初入賈府時,賈母摟着她說的那句:我這些兒女,所疼者獨有你母。

眼前祖孫相擁哭泣的一幕何其荒誕,她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

老王妃立馬擦了眼淚,不滿看向姝兒,眾人也都隨着她的目光,看向姝兒。

姝兒左右瞧瞧,最後看向老王妃,硬着頭皮將笑聲裝作咳嗽的哭聲,悲戚道:「祖母見諒,今日見你與姐姐掩面痛哭,忍不住便想起了慘死在大牢里的姑姑,我聽爹說,姑姑從小養在您膝下,進宮之後對您也是恭敬孝順,我一直以為您最疼愛的應該是姑姑,沒想到您最疼愛的竟然是您的兒媳婦,我…我這是替姑姑難受,忍不住便哭了出來。」

姝兒看向趙蕭,蠻不講理地道:「這麼看來哥哥還是不要成親的好,免得將來爹娘疼愛嫂嫂超過疼我!」

林溪玉配合著女兒,語帶嘲諷地道:「姝兒可以放心,不論你爹將來如何,娘親最疼的只有你。」

老王妃怒拍桌子:「我何時不疼你姑姑了?」

姝兒看看老王妃,又看看項辰,唉聲嘆氣地搖了搖頭。項辰臉上的陰霾逐漸散去,他看着姝兒,嘴角不知不覺間含了笑意,漆黑如墨的眸子明亮剔透。

老王妃強忍怒火,臉色鐵青地看向趙睿,語聲頗重:「辰兒已過弱冠之年,他如今處境艱難,應該早日成親,然後求陛下給一塊封地,即便偏遠一些也無妨,最重要的是有自保之力,他的親事你可要放在心上。」

趙睿連忙道:「兒子正想與母親商議此事,兒子的意思是音兒與辰兒年歲相當,若能結成連理,於我趙家而言,也算是親上加親的喜事。」

「胡鬧!」老王妃厲聲道:「音兒從小嬌生慣養,哪裡能受得了邊疆風沙之苦。」

姝兒算是明白了,在這位老王妃心裏,項辰是被朝廷邊緣化了,即便將來有了封地封了王,也會是邊疆苦寒之地。

項辰連忙道:「舅父,德音妹妹天生麗質又有王氏血脈,辰兒高攀不起,還請舅父莫要再提許嫁之事。」

姝兒這次忍住沒笑出聲,趙蕭瞪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不可放肆。

姝兒見哥哥眉頭緊蹙,似是有什麼心事,剛想低聲詢問兩句,他家老王妃又開口說話了:「我聽說你們將姝兒許配給盧煥之了?為何我前兩年過年回來你們不提這事?若非盧氏宗婦去太原探親,親口告訴我,我還被蒙在鼓裡。」

世家大族多有聯姻,王家和盧家自然也是互有嫁娶,平日里姻親走動,消息便傳到了老王妃耳中。

趙蕭嘆了口氣,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站起身,對着老王妃,恭敬地道:「盧煥之在街頭偶遇姝兒,一見傾心,便主動上門提親,恰巧爹娘也中意他的人品才貌,所以點頭允婚。」

老王妃怒不可歇:「你們是欺我足不出戶所以孤陋寡聞嗎?你們用強權逼婚盧煥之之事早已傳遍朝野,就連街頭百姓都將它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你們還想瞞我?」

趙蕭急切地道:「祖母若不信,孫兒可喚盧煥之來山莊給祖母拜年,祖母一問便知。」

「哼!」老王妃輕蔑地道:「把人請到山莊里,他敢說不是嗎?還說你們不是用強權相逼。」

「祖母!」趙蕭臉色灰白,哀哀懇求。

姝兒忽然明白了兄長為何一直蹙眉不語心事重重,他擔心祖母會阻撓她的婚事。

老王妃怒視趙睿和林溪玉:「盧煥之出生范陽盧氏,年紀輕輕就擔任太守之職,是難得一見的青年才俊,你們倒是偏心,遇到這樣好的兒郎,竟越過音兒,先給姝兒定了親。」

老王妃指着姝兒,聲音尖銳地道:「這丫頭無德無才,琴棋書畫更是無一精通,她娘親更是出生低微,你們不將范陽盧氏放在眼中,將她強嫁出去,也不怕惹惱那些世家大族?」

老王妃指着姝兒,聲音尖銳地道:「這丫頭無德無才,琴棋書畫更是無一精通,她娘親更是出身低微,你們不將范陽盧氏放在眼中,將她強嫁出去,也不怕惹惱那些世家大族?」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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