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間點在這個位置掉落。
解言心有餘悸地嘆氣，默默走開。
人類的情感在不斷退化，這一點解言自己都知道，對自己的偽裝逐漸加重，最基本的情感表達—面部表情都被刻意淡化隱藏，連最坦誠的一面最後也不會給家人看，而是每年一次對着心理諮詢機械人大倒苦水，真是諷刺。
與之相反的是機器，人們從虛擬配偶逐漸向實體過渡，不同科技巨頭的情感模塊的性能迭代周期難以想像的短。
令人驚恐的是，圖靈測試中一代代的機械人不斷刷新着欺騙成功的百分數，人們甚至設計出類似的手游社交軟件供娛樂，甚至出現過類似於有人在知道和自己情投意合相談甚歡幾年的女友是人工智能之後輕生未遂的鬧劇。
可是，人工智能擁有情感有何不可？
人們在經歷了恐怖谷之後對越來越仿真的機械人不再排斥。
解言記得自己在遊戲中那個龐然大物說出那句話的瞬間，她曾經隱約理解了霍爾的意思，但現在，她也說不清了。
那種該死的恐懼感和虛無感究竟是哪來的呢？
解言有些心煩地跺腳，這時臉頰上傳來一絲涼意，第一滴雨落下。
路人撐開雨傘，透明的塑料傘身將屏幕的亮光反射到解言臉上，刺眼帶來一瞬的恐慌。
九她睡着時，他們一起趕路時，他還是會想起那晚的場景。
那個不知何方神聖的巨大機器轟鳴而出的那句低語，以及她震驚而慌亂到茫然的表情，都讓他不知所措。
在這些平淡的日子裏，他們的感情逐漸從陌生到友情逐漸質變成愛情—能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嗎—我的故事……早就告訴你了—我是說，遇見我之前的你—我跟你說過我不記得了啊—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很長的故事。
她花了很長時間，告訴他什麼是人工智能，什麼是人類，什麼是VR遊戲，什麼是非玩家角色，甚至還有虛擬世界和現實世界。
她結束了長篇大論，眼睛直視他，四周很黑，只有透過縫補不全的裂縫照進來的微弱月光。
指尖能清晰感受到她的頭髮柔順地穿過，他靠近一點，撫摸到她的臉頰，皮膚光滑，沒有一點雜質感，甚至有淡淡的溫熱從指尖傳來。
難道這是假的？
他困惑了，把手指更加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