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作案者》[最後一個作案者] - 第10章

方野淡淡地說:「你和後媽的事情,我們查過。」

「所以懷疑我殺了她?」

「警察誰都懷疑,這很正常,這是我們的工作。」

陶月月說:「是啊,我們沒有審問你的意思,只是想了解真相。」

肖妮娜在身上一通尋找,方野覺得她可能在找煙,掏出自己的煙盒遞過去,肖妮娜小聲道謝,抽出一根來,又用方野的打火機打着。

她抽煙的姿態很嫻熟,看來是個老煙民,陶月月暗想,女孩子如果不是有太多焦慮,一般很少抽煙。

肖妮娜皺眉盯着手中的煙,說:「你在我家樓下買的?」

「你怎麼知道?」

「假的,他們家的煙都是假的。」

「我說抽着怎麼嗓子疼,那你還去他們家買消毒劑?」

「因為便宜啊,我那個後媽平時不是做臉就是逛街,快五十歲的人生活得像少女一樣,回到家就是另一副面孔,『菜做了嗎?』、『衣服洗了嗎?』好像我就是一個免費的傭人。我最恨的就是她在別人面前數落我,尤其是跟我爸說我脾氣差,沒人緣,不願意找工作!我爸總是那幾句敷衍的話,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誰造成的!」

肖妮娜用雙手捶着桌子,眼淚從眼中滑落。

陶月月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認真地說:「我理解你,因為我的親生父母也是垃圾!」

肖妮娜兩眼含淚地說:「80、90這兩代真的有太多不幸,我們的父輩經歷過時代的變遷,他們的婚姻大多是熟人撮合的,很少有美滿幸福的,婚姻的惡果又得由孩子來承擔,大多數人心理都是不健康的,然後又要被大人反過來指責,好像一個孩子可以不在乎環境的影響,自己變得健康又成功!幸運的人一生被童年治癒,不幸的人……一生在治癒童年,這話一點也不假。

「我爸媽離婚,我被判給父親之後,他基本上只關心工作,在他看來只要給錢就是盡到了責任。後媽倒沒有打罵過我,但她對我沒有一丁點溫暖,尤其是她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之後,更是百般苛責我,誰也不知道我躲在被窩裡流過多少眼淚。高中時的我很叛逆,拼了命地想擺脫這個令人窒息的家庭,一次頂撞後媽,代價就是她託人把我送到精神病院,那裡比監獄還要壓抑,每天晚上,我坐在發餿的床鋪上,看着窗外的月亮,隔壁的病友總是拿頭撞牆,我心想我究竟上輩子做了什麼壞事。我反抗、我自殺、我逃跑,在大人那裡只有一句話概括——『不聽話』。

「離開精神病院之後我很聽話,就像一條被馴服的狗,我不敢反抗後媽,我全部按她說的做,但是陽逢陰違。我洗她衣服的時候會摻點潔廁劑,我給她做菜的時候放很多鹽,我把她挎包上的裝飾弄壞,這些報復都很卑微,純粹是我的心理安慰罷了。我知道說這些對我很不利,但是那天晚上知道她被人殺了,我真的痛快極了,老天有眼,總算把她給收了。她有過和我一樣糟糕的童年,所以她當初才會要死要活地攀上我爸爸,改變自己的人生,但她憑什麼毀掉我的家庭,來折磨我呢,這些年她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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