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閑陸長堯》[周雲閑陸長堯] - 周雲閑陸長堯第81章
依舊是西北角,一架鞦韆靜靜地立着,微風吹着,它也隨風輕輕擺動着。
周雲閑站在院門口,滿心惆悵,雙腳如紮根了般挪不動步子。
她眼眶不覺一澀,那十年的記憶隨着晚春的風撲面而來。
十年中,她幾乎每天的夜晚都坐在鞦韆上等待晚歸的陸長堯。
有時候她睡著了,回來的陸長堯會叫醒她,溫柔地讓她回房歇息。
想到這兒,周雲閑心中更是一陣酸苦。
那是的她一直在想,夜深露重,陸長堯若是給她一個擁抱,便能暖過寒冬一夜。
但沒有,甚至說那只是她的奢望而已。
她不是陸長堯心中的人。
周雲閑吸了吸紅紅的鼻子,喉間發緊,連同心都不住的鈍痛着。
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忽然出現,她抬起頭,見只穿着中衣的陸長堯走了出來。
不過才五六日,他看起來又消瘦了許多。
周雲閑唇瓣一張,才踏出一步又止住了。
垂在兩側的手緊緊握着,她剋制住想要過去的衝動,站在原地生硬地問:「大人,可還好?」
陸長堯站在台階下,望着周雲閑,身上的無力感似是消失又似是變大了。
此刻的他們離得很遠,遠的讓他覺得再難抓住她。
陸長堯眸光黯淡,緩緩走到石桌椅處坐了下來:「過來坐吧。」
說著,還不住地悶咳了幾聲。
周雲閑看着他的身子,眼裡浸着擔憂,她走了過去,看了眼敞開的房門,低聲道:「怎麼不多穿些,天雖將入夏,但被風撲了還是會受涼的。」
陸長堯抬起頭,帶着些許血絲的眼中有着幾許疲憊,也有掩不住的欣喜。
他恍然頓悟,心儀之人的幾句關心就能甘之如飴。
而他又不禁暗嘲從前他的愚笨,堪比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蠢貨。
「咳咳咳……」陸長堯忽地咳嗽起來,泛白乾裂的唇微微顫着,整個人都懨懨的。
周雲閑想來想去,還是抬腳往房裡去了:「我去幫你拿件衣裳。」
「清歡……」沒有理會陸長堯的輕喚,周雲閑踏進房內後看了看,目光立刻放在了左側床榻上的外袍上。
她快步走過去,拿起外袍轉身就準備出去,卻又在轉身後猛地停住了。
周雲閑慢慢回過聲,怔住的眼眸呆愣地看着放在枕頭旁的一塊兒玉佩上。
那是她送給陸長堯的,但是卻被金片嵌接起來了。
玉佩斷了嗎?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將玉佩拿了起來。
玉佩還有些餘溫,似是不久前被人緊握在手裡一般。
周雲閑緊抿着唇,鼻尖一酸,手也微微顫了起來。
陸長堯一直帶着嗎?
房外,陸長堯一手撐在圓石桌上,輕咳着。
忽然,背上一重,一件外袍被輕輕蓋在他身上。
他抬頭望去,之間周雲閑微微偏着頭,似是在故意逃避他的眼神。
但陸長堯清楚地看到了她那泛紅的眼角。
她哭了?
「謝謝。」
陸長堯啞聲道,「你……哭什麼?」
周雲閑走過去緩緩坐下,揉了揉眼睛:「被風吹迷了眼。」
聽着她稍顯哽咽的聲音,陸長堯眸光微亮,心卻似被針扎了一下般的刺痛着。
那十年中,或許她也因他哭了不少次了。
第三十章 下一個十年午後陽光並不刺眼,但曬久了還是有些許熱意。
好一會兒,沉默的兩人才又開了口。
「你……」「你……」兩人互看了眼,都不自然地彎了彎嘴角。
「你先說吧。」
周雲閑率先道。
陸長堯抬頭看着一旁的鞦韆,怔怔問:「這些日子,你過得可好?」
或許他這個問題有些多餘。
即便他可以忽略兩人曾做了十年的夫妻,他也能看出現在的周雲閑比從前更加健康。
蒼白的臉紅潤了許多,如燃盡燭火般的眼神也清亮了。
「好。」
周雲閑看向鞦韆前的梅樹,深吸了口氣,「從前我思慮太多,也許深宅規矩並不適合我,不然也不會壓出一身的病。」
「太多」二字又似一座大山壓在了陸長堯心上。
其中他給周雲閑十年的孤寂一定是佔了一大半的。
他看向周雲閑,艷陽好像照進了他的眼中,讓他的目光炙熱而又帶着難以訴說的情意。
周雲閑無法忽視他的目光,卻也沒有轉過頭。
她一字一句道:「有些東西就跟玉佩是一樣的,如果斷了,即使接上了裂縫還是在的。」
末了,周雲閑又嘆了口氣才站了起來。
「好好養身子吧,我走了。」
她轉過身,朝院門走去。
「清歡。」
陸長堯站了起來,又輕咳了兩聲才嘶聲問道:「若有情,可還能回頭?」
他心中沒底,甚至覺得他都不配問這個問題,可他無法放棄。
從得知周雲閑「死」了的那一刻,從看見看見周雲閑出現在眼前的那一刻,他知道他再也沒辦法放手了。
十年前,周雲閑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他們兩個都不知道這顆種子已經變成了參天大樹。
每一片葉子每一根經絡,都藏着他對周雲閑的眷戀。
周雲閑聞言,拳頭又握了握,微微仰起頭將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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