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詩藍坐在黑暗中，安靜着，眼淚無聲流淌了滿臉。
景天堯將她抱過來，輕輕柔柔啄她的唇，又吻她的眼淚。
「是我不對。」
他低聲哄着她，「我太想你了，珠珠兒。」
「你不是想我，只是想逞欲。」
顏詩藍哽咽着。
景天堯見她開口，心頭重石反而鬆了幾分，笑起來：「是，對你的欲，幾乎要把我燒盡了。
你看見了嗎珠珠兒，我時刻為了你焚身。」
顏詩藍將頭偏開：「你很猥瑣！」
「男人不都是這德行嗎？」
他笑起來，「我不是君子。
說我猥瑣，也是恰如其分。」
因他承認得坦蕩又乾脆，顏詩藍罵他的話，一拳打在棉花上，毫無用處。
「景天堯……」「我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
他又含住她的唇，「珠珠兒，我今天很暢快，我喜歡你的一切。」
一朵花，饒是花期不長，只開一個季節，她也美得炫目，將他迷得神魂顛倒。
「請你離開！」
她推搡他。
景天堯：「你不要哭。
你不哭，我就走了。」
顏詩藍立馬收了眼淚：「沒哭。」
「也不要偷偷哭。」
他笑道，「不高興了，可以罵我、打我。」
打他？
也行的嗎？
他不還手了？
如果顏詩藍打姜寺嶠，他肯定會還擊吧？
上次姜寺嶠罵人，顏詩藍打了他，他當時恨不能吃了顏詩藍。
「打是親、罵是愛，我不介意我的女人使性子。」
景天堯又道，「珠珠兒，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可以做任何事。」
顏詩藍微微閉眼。
等不喜歡了，就可以徹底丟開她了——這個美好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來？
他什麼時候才可以不喜歡她？
她不想要這種喜歡。
男人的喜歡，很噁心。
「請你快走。」
顏詩藍道。
景天堯起身離開。
他走後，顏詩藍一個人在屋子裡，並沒有開燈，安安靜靜坐了很久。
程嫂等人都知道她哭了，又不敢進去安慰她。
後半夜，顏詩藍爬起來狠狠洗了個澡，讓傭人換了兩次水，香波到了半瓶。
男人身上那種熱氣與味道，才從她的鼻端散去，頭髮上、身上全是香波淡淡的玫瑰味。
翌日，天陰沉沉的，悶熱。
暴雨欲來，天際層層積壓的雲，也沾染了一次濕意。
顏詩藍半上午還沒起床。
她躺着，手放在胸口——昨天被景天堯搓揉得太狠，現在隱隱作疼，還發硬。
故而，沉甸甸壓着她，就像壓了兩塊又硬又疼的石頭在身上。
窗外陰霾，似落到了她心口，她提不起勁兒。
「小姐，四少來了。」
半夏進屋子，低聲告訴她。
顏詩藍：「就說我病了，起不來床。」
半夏道是。
顏詩藍想了想，又說：「問問他來做什麼。」
半夏出去了。
片刻後，半夏把姜寺嶠打發走了，復又進來告訴她：「小姐，四少說三少已經到了碼頭，晚上要一起吃飯。」
顏詩藍聽到「一起吃飯」就頭疼。
至今為止，她和姜家眾人就沒有一起吃過飯。
每次都有事。
從來不是顏詩藍惹事，而是旁人想要順服她、打壓她。
而顏詩藍決計不會忍讓。
「知道了。」
顏詩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