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打人了，下手沒個輕重，年輕的臉上還透露着把冷美人踩在腳底的興奮。她們一點也不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但卻是真的聽了薛子涵的話，沒有去碰舒窈的臉。疼。除了臉，身上的每一處地方都疼得要命。眼淚不自覺地順着面龐滑落，舒窈死死地咬着牙，愣是沒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先前被蒙住腦袋的窒息感深入骨髓，整個人猶如墜入黑洞一般，她以為自己就要死去。可此刻身上傳來的疼痛格外地清晰，舒窈腦子裡亂糟糟的，心裏有個答案呼之欲出。「要不，咱們把她的衣服扒了吧？」看她沒什麼反應，有人便覺得不過癮了，想動手扯她的衣服。有一個人帶頭，其他的人就也跟着蠢蠢欲動了起來。舒窈身上穿着一件素色的裙子，偏寬鬆的款式，長度剛剛過了膝蓋，露出來的皮膚白得發光似的。只可惜在她們的蹂躪之下，裙子印上了許多雜亂的腳印。而本就易皺的棉麻布料，這會兒早就變得皺巴巴的，唯獨裙身精緻的刺繡，依然不屈地展現着自己的美麗。「夠了。」薛子涵聞聲回過頭來，不期然地對上了舒窈的眼睛。不得不承認，舒窈長得極美。哪怕她此刻狼狽不堪地跌坐在地上，也絲毫不影響身上那股泠然的氣質。美人在骨不在皮，那雙勾人的鳳眼裡泛着刺骨的寒意，薛子涵心下一驚，阻止了她們作亂的手，「差不多得了，肖馳他們也該到了。」小跟班們果然收了手，最後還裝模作樣替她整了整凌亂的衣裙。「謝謝啊。」舒窈沒忍住笑了一聲，她輕勾着嘴角，一半的臉隱藏在黑暗裡，遠遠看着竟有種詭異的美感。薛子涵頭一回打了人還這麼老大不爽的，更何況她原本就不是很想替關茗月教訓舒窈。媽的，這人絕對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