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皇后》[浴火皇后] - 第四章命懸一線

身後的分兵拔出長劍,同黑衣人廝殺起來。只短短几分鐘,黑衣人群體便被消滅得只剩一人。

「別……別殺我……」黑衣人雙膝跪地,身子不斷地顫抖,連連求饒。

還是來晚了一步,看着自己懷裡被救下後已然昏死過去的傅寒新,傅雪翎不知所措,難道自己重活一世,還是改變不了已定的結局?弟弟還是會死,滿門還是會滅?不,不可以。

傅雪翎右手顫抖着,輕輕放在弟弟的鼻前,幽弱的氣息不斷遊離,還沒死,弟弟還活着!傅雪翎的雙眸瞬間溢出光彩,「快,快找太醫!」

一雙明眸惡狠狠地盯上地上的黑衣人,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黑衣人許是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心下一狠,奪過分兵手中的長劍,自縊而亡。腰間一抹綠色抖了出來。

分兵彎身探了探,從他的腰間拾起一個綠色荷包,遞給了傅雪翎。

「死了?」

「是,這是從他身上掉出來的。」

傅雪翎接過荷包,熟悉的質感,熟悉的花色。腦海中一略掃過,浮現出那人的面容。

好,很好,這筆賬她傅雪翎今日記下了,來日,讓她,慢慢的加倍償還!

暮色蒼茫,幾隻倦飛的鳥兒撲騰着翅膀,划過天邊最後一絲光亮,飛回遠方的巢穴。

嶸侯府內,燈火通明。

一干丫鬟小廝端着水盆拿着刀布,忙進忙出。鮮紅的血水一盆接着一盆從裡屋往外遞送,看得廳堂里的人心驚膽戰。

床榻上的傅寒新仰面躺着,面色慘白,一張俊臉此刻看起來毫無生氣。

幽暗的燈光下,四名太醫圍在床側,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出,卻騰不出手去擦拭,只得任由它順着鬢角緩緩向下滑落,手中快速地替傅寒新處理着傷口。

廳堂中,上至侯府老夫人,下至庶出小姐公子,皆聚於此。

傅伯濤負手在廳堂**來回踱步,深鎖的眉間,掩飾不住的憂慮。

身為一家之主,他原本應該時刻保持淡定,可是如今,自己的兒子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害成如此模樣,作為一個父親,他如何能善罷甘休,從容以對。

一聲接一聲的嘆息從傅伯濤口中傳來,傅雪翎見此,心中更加憤然,忙走上前去,雙手抓住傅伯濤的衣袖道:「爹,您不要過於擔心,弟弟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傅伯濤轉過身,看着自己的女兒,心下萬分自責,「都怪我,要是我早些聽你的話派人去找,新兒也不會出事,如今傷得這樣嚴重,怕是這輩子都毀了。」傅伯濤微嘆了一口氣,無奈地坐下。

老夫人正坐上首,神色平然,看不出悲喜,手中輕捻的佛珠一顆一顆從她掌心穿過,不動聲響。大夫人陪在旁側,掩面不住地抽泣,口中喃喃自語,「真是造孽啊,新兒還那麼小,又不曾與人有過糾結,究竟是誰如此狠毒下手害他。」

「哼,要是讓我查出是誰下的毒手,定要將他千刀萬剮!」傅伯濤從座位上騰然而起,隱隱的火苗在他眼中燃燒,空氣中瀰漫的火藥味瞬間將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坐在下首的側夫人許若蘭慢慢地起身,從茶几上端過白瓷茶杯,緩緩走到傅伯濤身邊,故作擔憂地勸道:「老爺,您是一家之主,當心氣壞了身子,三少爺自有太醫診治,不會有事的,您也別太擔心了。」說罷,將手中的白瓷杯遞到傅伯濤面前。

「側夫人的意思是,我弟弟命由天定,我們不管,任由他自生自滅,好讓兇手逍遙法外嗎?」傅雪翎面上划過一絲譏笑,冷冷道。

「你……老爺,我不是這個意思。」許若蘭語結,有些委屈地看着傅伯濤,試圖解釋些什麼。

「是不是你自己心裏最清楚。」想起黑衣人身上的綠色荷包,花色樣路,分明就是出自側夫人的貼身婢女綠油之手,所說弟弟的事與側夫人沒有半分關係,傅雪翎是斷然不會信的。

「老爺……」許若蘭伸手,抓住傅伯濤的衣袖,企圖讓傅伯濤幫她說話。

誰知,傅伯濤長袖一甩,將許若蘭的手一把甩開,「夠了,還嫌不夠亂嗎?翎兒是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傅伯濤一聲低吼,廳堂之中瞬間戛然無聲。

良久,四名太醫才從裡屋緩緩走了出來,領首的太醫還未來得及擦乾額頭的汗漬,便被一個箭步衝上來的傅雪翎揪住了衣角。

「怎麼樣?我弟弟怎麼樣?」,傅雪翎極其擔憂地出口詢問,全然將大家閨秀該有的禮儀和規矩忘到了九霄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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