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讓人嘔吐的腐臭感》[一種讓人嘔吐的腐臭感] - 第7章 窮途天馬行

牌子倒地,眾蒙古兵都是大驚。
若他們要活下去,必須殺死孫仲君才行。
於是全都勇不畏死,一起朝着孫仲君瘋狂地圍殺上去。
這讓陳程居然還有暇一把扯掉牌子腰間的錢袋,然後拖着曲非煙朝着他們將要去的漢水渡口狂奔而去。
這個錢袋裡裝着陳程之前獻出的銀錢,還包括這牌子自己的財物。
倒不是陳程貪財勝過惜命。
只是他身無分文,這樣根本無法搭船。
只有儘快搭船離開元境內,他才算真正的安全。
不知道是逃命的時候激活了曲非煙此前與父親一起逃亡時的回憶,還是此刻生死攸關的刺激讓她面對起殘酷的現實起來,她在逃命的過程中雖然眼神驚惶畏懼,但總算沒有哭哭啼啼,甚至一路跑下來也沒有抱怨半分。
陳程覺得曲非煙其實聰明理智,之前只是因為父親死在自己面前讓她受了太大刺激。
畢竟她只是一個八歲的女孩。
不過在被元軍捕獲以後,她不哭也不鬧,只是默默地跟着走。
剛才,陳程還覺得她大約是被嚇了。
但是當陳程看準時機,想要拖着她跑的時候。
曲非煙也與此同時看向他,眼中充滿了期待。
想來她也是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
現在陳程停下來叉着腰狂喘,看着曲非煙似乎還有餘力的模樣,也不覺啞然。
這果然是俠盜的女兒,體力竟然比一個大人還好上幾分呢。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此前背着曲非煙走了一路的原因。
曲非煙扯了他一下,沒有扯動,回過頭來,目光自然就落到了他被割傷汩汩流血的左臂。
她頓時有些慌了:「你流血了,你受傷了嗎?」
陳程這才將注意力重新轉到自己的傷口上。
切口很深,換到他的前世甚至需要打一劑破傷風,然後再縫幾針。
他咬咬牙,擠出笑容言不由衷地說:「不礙事的。」
曲非煙呆立了一陣,然後眼中爆出淚光,碎步向前走上來:「你會死嗎?
還是也要回到天上去?」
她這是想起了曲靈風之前也是受傷流血,也是這般笑容說著不礙事。
當時她信了,可沒過幾天最後還是離他而去。
陳程心中一動,也能猜到自己的小義妹這是回憶起了什麼。
他勉力笑笑:「我又不是天上的星宿,怎麼會回天上去呢?
我是人間的男子漢,要保護你一輩子呢。
這點傷算什麼,我只要將其包紮好,待會又是一條好漢。」
說完,也是一愣。
最後這句話隱隱有種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的意思,倒真不是什麼吉利的口彩。
他自己並不講究這些,可面前之人是江湖兒女,想來是有這等避忌的。
不過還好,曲非煙不知是沒有聯想到,還是根本沒聽過這樣的話。
她只挪步上前,拿手輕輕在他手腕上鮮血淌下的末端戳了戳,臉上露出不忍的表情:「痛不痛?」
陳程不知道怎麼說。
痛當然是痛得很,但要說對方戳的地方未免離傷口太遠。
他只拿右手撩起曲非煙鬢角散亂的髮髻,說:「不痛。
你看我馬上把它包紮起來就好了。」
說著就要從自己身上扯一塊布料下來。
可一看,自己穿的原本就是張三五那髒兮兮的衣服,這一路走來,更是搞得血污汗漬泥垢五毒俱全。
這衣服要來裹傷口的話,直接就能收走他的命了。
見到他不動手,曲非煙會錯了意思,以為他不會包紮,急忙從自己懷中取出一方手巾,拉了拉他袖子,示意他蹲下來:「我給你包,我會。
我爹爹受傷的時候,也是我給他包的。
你不許離開我,知不知道?
不準死,也不準回天上。」
說著,眼中又是泛起淚光。
陳程聞言,心下暗嘆。
聽曲非煙這口氣,只怕並不是什麼都不懂,她也是隱隱知道自己父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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