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華色:名門嬌女狠傾城》[一品華色:名門嬌女狠傾城] - 第6章

裴氏正在遲疑,宋老夫人卻先開口了:「長風今兒怎的沒有過來?」

因為如今當家的是宋夫人,所以宋夫人照例是會晚點才來請安的,這也是宋老夫人特許的。但其他人卻都要早一步趕到,這約定俗成的規矩已經行了十幾年了。此刻不見衛長風,宋老夫人自是要問。

不過因為是嫡親孫兒,宋老夫人的語氣不見惱怒,反倒有些關心。

聞言,衛長嬴也愣了愣,與宋在水對望一眼,才道:「我也不知道。」

宋在水沉吟道:「方才晌午的時候,長風表弟去鳴瑟居尋過我,但後來我從姑姑那兒到銜霜庭尋長嬴表妹說話時,卻不曾看到他。」

宋老夫人一皺眉,道:「使人去找找,這孩子莫不是被熱着了?所以才沒來?」

陳如瓶曉得大房的這一嫡女一嫡子,都是宋老夫人的心頭肉。畢竟衛鄭鴻如今就是靠着靜養和百年老參吊命罷了,大房的香火也就指望着衛長嬴、衛長風姐弟了,自不敢怠慢,道:「婢子這就去!」

然而她才移步,外頭衛長風倒是一頭汗的扎了進來,嚷道:「祖母,我來遲了!」

宋老夫人打眼一看他俊秀的臉龐熱得通紅,身上穿的群青色縐紗袍子已經被汗**一大片,粘住胸膛,額上還掛着汗水,頓時心疼不已,連聲叫道:「慢點慢點慢點——莫要急……先過來叫我給你擦一擦汗!」

就把衛長風叫到跟前,親手拿帕子給他擦了汗,又叫人把冰缸暫撤兩口下去,免得衛長風正熱着,驟然進了太涼的屋子,把熱毒逼在體內發不出來。

衛長嬴見衛長風喘息略平,忙先問道:「長風,你方才在哪兒?怎的來晚了?」

衛長風就着祖母遞過來的茶碗,喝了一大口,放下才道:「我小睡了會,不想竟是睡遲了,一路跑過來的。」

宋老夫人一聽,忙嗔道:「你這孩子,遲了就遲了,身體緊要,卻這麼跑做什麼?」又說他身邊的人,「這些人也不知道看着點,就這麼叫主子一路奔跑,萬一摔着了,他們也擔當得起?都是些不用心的東西!」

叫陳如瓶,「一會你出去敲打敲打!別以為主子年紀小,就可以奴大欺主!」

衛長風笑着道:「哪兒欺負得了我?之前我去看了一回大姐,結果回去後乏了,就讓人莫要吵我,他們聽着話呢,就不敢叫我。既然不敢叫醒我來給祖母請安,那我要跑,他們就更加不敢阻止了。」

他這麼說是為了給身邊人脫罪,不想宋老夫人一聽,更生氣了:「你呀!你年紀小,不知道這些個刁仆的彎彎心思呢!他們這分明就是怕受罰,所以對你聽之任之!這種下人,一點兒也不知道為主人着想,光顧着自己,哪裡能不罰?」

正說著,外頭宋夫人夾腳進來,聽得一個「罰」字,下意識的問:「母親要罰誰?」

宋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因為既是嫡親侄女又是嫡長媳,對宋夫人,宋老夫人是極給體面的,先道:「你一路過來也熱了罷?快吃點果子涼一涼。」

宋夫人笑着行了一禮,謝了,坐下復問:「母親方才在說罰人嗎?可是誰做事不當心?」這麼問時,她狠狠剜了眼女兒。

衛長嬴這會正侍立在宋老夫人身後,見狀,自恃有祖母撐腰,就朝母親頑皮的吐了吐舌頭,神情得意。

宋夫人本來看她臉上還有些赤色未褪盡,曉得是正午時候曬得厲害,心裏正心疼着。見她這麼不知悔改,又氣又恨,暗暗的道:「這孽障,她是篤定了我捨不得怎麼樣她了嗎?再有下次,我非……非給她好看不可!下次我是決計不會心軟了!」

只是心裏一面這麼發狠,宋夫人也很清楚,自己這麼想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奈何,真到了辰光,她總是熬不過這女兒,回回都是衛長嬴還撐得住,宋夫人先心疼得承受不了,想方設法的把懲罰撤掉。

這麼幾次下來,衛長嬴如何還會懼她?

可這孩子明年就要出閣了……這個樣子到了夫家卻怎麼好?

宋夫人正胡思亂想着,就把宋老夫人說的話聽漏了一半,待她留意到時,宋老夫人已經快說完了:「……所以這樣自私自利的下人,豈能不罰?」

「母親說的極是。」宋夫人暗自懊悔之前走了神,定了定神,忙先順着宋老夫人的話應了,復套話道,「只是……卻不知道怎麼個罰法?母親可有示下?」

宋老夫人看了她一眼道:「你是長風的親娘,怎麼罰,要不要換人,你自己看着辦罷。」

——原來和長風有關?聽着像是長風身邊的人,宋夫人忙又答應了,盤算着回頭再細問。

心疼過了孫兒,宋老夫人這才問裴氏:「看你進來時的模樣,彷彿有話要說?是什麼事?」

裴氏頓時一凜,她的出身雖然不如衛家,怎麼說也是五代為官、到裴氏已是第六代了。這聲色不露,那也是打小學起的。何況之前進門時,裴氏明確的發現宋老夫人今日心緒不佳,甚至是有點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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