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寒霜》[一念寒霜] - 第1章
月光漸隱。
夜色晦暗。
「不……不要」
夏希的聲音里染上哭腔,在水裡恐懼的掙扎,想推開重重壓下來的陰影。水花四濺,晶瑩剔透,月下似玉露瓊漿,很快碎裂的衣裙漂浮上水面,伴隨着她無助恐慌的哭喊。
「求求你……」
身高的差距,力量的懸殊,絕對的壓制禁錮,讓她毫無掙扎的餘地,被滾燙健碩的軀體緊緊壓住。像暗夜蘇醒的魔鬼,粗暴撕碎她衣服,毫不顧忌,毫無憐惜,尖尖的指甲劃破她肌膚,血痕觸目驚心。
但她感覺不到疼痛……
只有鋪天蓋地的極端恐懼卷襲而來,讓她絕望到只剩下本能的掙扎。可似乎這樣的掙扎激怒了祂。
水花激烈一盪——
「啊!!」
夏希被按進水底……
慘叫聲很快就被淹沒,疼痛和屈辱讓她大腦一度空白……痛到近乎失去了意識。
她的頭部撞在水底的堅硬石頭上,腦袋似乎嗡嗡作響,泉水爭先恐後灌進她口鼻,卻連咳都咳不出來。
血色在水中暈染,無盡凄美絕艷。她像浮塵飄萍,溺於水底隨波搖晃,血色漸漸迷了眼,意識漸漸渙散……視線恍惚透過波瀾激蕩的水面,看到一輪染血的月,又圓又亮。
……
「——嗬嗬」
蜷縮睡在沙漠火堆邊的消瘦小身影,突然帶着哭腔尖叫着從夢中醒來,像受到什麼可怕的刺激一樣,整個人抖得厲害,抱頭直往後縮躲避什麼。她在尖叫,喉嚨里卻發不出聲音,只有些「嗬嗬嗬」的沙啞音節。
那夜聲帶受損,已難出聲。
她披頭散髮,滿臉灰塵,痙攣般狀似瘋癲。
旁邊被吵醒的兇狠流浪漢起身走過來,一腳將她踹翻在沙地上罵罵咧咧,「你她娘的再吵?給老子滾開!」
很古怪的語法和發音,不像是漢語。
或者更像古漢語。
夏希聽不懂他說什麼。是從沒有聽過的語言,很陌生,這是她在接觸到這群衣着襤褸的人後發現的問題。
其它被吵醒的人都不由得看過來。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無一例外都穿得破破爛爛,他們冷漠的看着被踹倒的夏希,沒人敢上來阻止,也都沒誰有心思多管閑事。
他們都是逃難的流民。
居無定所,食不果腹。這一路上都在死人;被餓死,被渴死,被打死殺死,這世道最不稀奇的就是死人了,多死幾個,興許還能搜點東西。
夏希強忍着恐懼和疼痛,發抖的爬起來躲到遠處沙丘處。但她又不敢離太遠,沙漠里有狼,一直遠遠跟着人群,有落單的死掉的就成食物。
沙漠的夜晚很寒冷。
她想再生一堆火來烤,可卻實在沒有力氣了。癱倒在沙丘上,又餓又累,嗓子渴得幾乎要冒煙,渾身都很疼,不是因為剛剛那一腳,而是——
「嗬……啊!」
一想到那一夜。
她就恐懼得止不住發抖,上牙打下牙,喉嚨里發出幼獸般絕望的嘶鳴。
那些絕望殘忍的噩夢揮之不去,一點點腐蝕瓦解着她混亂不清的神智……
她已經記不清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多久了。甚至都不太記得曾生活在21世紀的事了,那些彷彿已成久遠封塵的記憶;身邊有什麼親人,有什麼朋友都模糊了,只知道自己坐飛機失事,醒來就出現在這片荒漠里。
後來遇上一個人……她以為是倖存者而救醒,卻沒想到救了一個魔鬼!
可怕殘忍的魔鬼!
「沙沙沙——」
一陣有人緩慢靠近的腳步聲引起她警覺。她驚恐的抬頭看去,赫然看到兩三個男人正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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