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相信了沒有？你見過哪個鬼有我這麼高的思想覺悟？」男生楞了一下，低頭想了想，好像也是，真要是鬼殺人也不能在殺人之前背段黨章來顯示自己的思想先進。但男生還是顫顫巍巍地瑟縮成一團，也不開口說話，只是怯怯地看着寒聽煙。「我有些事情問你，希望你配合一下我的工作。」寒聽煙道。男生猶豫了一下，隨即緩緩張開自己的嘴，寒聽煙一下瞪大了眼睛，只覺得一陣反胃。男生的嘴裏只有一團像是被絞肉機絞過的爛肉，根本沒有舌頭。「嗚嗚！」男生淚如雨下，支吾着比劃，寒聽煙忙從一旁桌上扯過紙筆交給男生。寒聽煙問：「你剛剛在往那邊女生寢室402的窗戶裡頭看，你在看什麼？」男生寫道：「我出院後就不住在寢室了，但每天晚上都會在這個時間來看看，我在等一個人，沈昀暄告訴我，如果我和她道歉了或許就能保住這條命，其實我本來應該死了的，但我在最緊要的關頭躲進了沈昀暄的寢室里，所以最後只是爛了舌頭，因為那個人不讓我說話，她說了，閉嘴。」又有那個沈昀暄？看來沈昀暄本事不小啊。寒聽煙眉頭一皺，問男生關於這一起掏喉案的起因是不是知道什麼，可男生只是驚恐地搖頭，一邊寫道，這件事情不能說，說了就會死，她不讓人說話，說了的都被掏了喉嚨死掉了。「那沈昀暄知不知道這件不能說的事？」寒聽煙道。男生下意識地搖頭，隨即一頓，想了想，又點頭，好像也弄不清沈昀暄到底知不知道。不管寒聽煙怎麼保證一定會保護好男生，男生就是咬死了不肯說出那件所謂的不能說的事情，並且只要一提起這件不能說的事情便癲狂起來，甚至口水淌了一地。「算了算了。」寒聽煙見他這幅樣子，也知道實在沒辦法逼迫他開口，少不得自己又要費多少工夫去調查，突然，她的餘光看見男生的眼睛似乎一直不斷地往東方瞟，十分懼怕的樣子，寒聽煙以為他又在看對面的宿舍樓，但仔細一看卻不是，他的目光向上，分明是越過女生宿舍樓看往東方更高的大樓去。對面女生宿舍樓已經是校園最東邊的位置，再往東是隔壁醫院的住院部。寒聽煙突然想起，卷宗上寫着那個最早自殺的女孩如今還在那家醫院裏昏迷不醒，自殺者不能投胎，如果還是因為巨大的冤屈自殺，就更容易作祟，但這個女孩還沒有死，按常理來說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能量。「除非她有天啟玉璧……」隨即寒聽煙苦笑一聲，怎麼可能，天啟玉璧已經同那個人一起灰飛煙滅，天啟玉璧再不可能現世，同樣的，世間也在沒有雲玄。寒聽煙看着東邊那座徹夜明燈的大樓，決定到醫院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