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相思厲暮州》[葉相思厲暮州] - 葉相思厲暮州第1章(2)

的紙格外顯眼。
厲暮州將它拿起,被灰塵蒙住的「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扎進了他的雙眼。
像是被岩漿燙了一般,他立刻將紙扔到了一邊,踉蹌着跑進了房間里。
然而房間的每個地方出了那張離婚協議書,再也沒有任何與葉相思有關的東西。
雙腿終是再難以支撐無力的身子,厲暮州「咚」的一聲癱坐在了地上。
突然,手機震動了起來。
他滿是血絲的雙眼一震,看到來電人後,眸中燃起一絲怒意。
「爸。」
「俊霆,剛剛李主任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你回來了。」
顧父的聲音有些沙啞,顯然是哭過。
厲暮州一手緊握,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落落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電話那端陷入了沉默,隱隱傳來顧母的抽泣聲。
良久,顧父才哽咽回道:「落落走的突然,我們怕你知道後衝動,擔心你……」「可我連她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厲暮州聲嘶力竭地大吼一聲,平日的冷靜沉着在此刻都消散的一乾二淨。
五指穿過凌亂的發間,緊緊揪着,似是想靠這個減少心中的痛苦,他根本無法接受這件事,接受不了!
第十三章 夏夜「俊霆……」不等顧父再說什麼,厲暮州一把將手機砸在地上,雙手掩住噙滿淚水的眸子。
耳畔的寂靜像是給夏夜添了幾分寒涼,他靠着床,就這麼呆看着地板整整一夜。
一整晚,他感覺自己想了很多,但再去回憶卻是空白一片。
「叩叩叩——!」
劇烈的敲門聲傳進房內,厲暮州黯淡的眼眸一閃,抬頭望去。
許久,他才撐起身子走了出去。
門一開,顧父焦急的神色凝在了臉上。
他怔怔看着眼前瘦了一大圈又憔悴不堪的厲暮州:「俊霆,你……」顧母立刻上前握住他的手臂:「怎麼成這樣了?」
說著,忙拉着他走到沙發旁坐下。
顧父跟在身後,目光卻被地板上一張白紙吸引,他俯下身撿起,看到上面的字後眼眶不由一紅。
「媽。」
厲暮州抬起無神的眸子,聲音沙啞,「落落在哪兒?」
聞言,顧母忍不住落了淚,她伸手撫着他凌亂的黑髮,想要勸,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厲暮州看向一旁同樣沉默的顧父,又問:「落落在哪裡?」
顧父將離婚協議書放在茶几上,坐了下來:「和親家埋在一起。」
話落,他不由偏過頭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厲暮州瞳眸微顫,眼底浸滿了難以言喻的傷痛。
他一言不發地站起身,突然就要往外走。
「俊霆!」
顧父趕忙拉住他,一臉的擔心。
他知道厲暮州性子穩重,但是葉相思去世的事情打擊太大,他們夫妻倆都花了兩個多月才緩過來,更不用說身為丈夫的厲暮州。
誰知厲暮州猛地抽回手,竭力穩住顫抖的聲音:「我去看看她。」
看着他渾渾噩噩的背影,顧母心如刀絞:「以後可怎麼辦啊……」顧父掩面沉嘆一聲,說不出話。
墓園。
說變就變的天遍布烏雲,將清晨的陽光遮的一乾二淨。
寂靜的墓園裡,細碎的鳥鳴也消失在了從天邊漸漸靠近的悶雷聲中。
秦父墓碑旁邊是秦母,而秦母墓碑的旁邊是葉相思。
堅硬的墓碑和黑白遺照在陰沉的天下多了幾分蒼涼。
厲暮州看着照片上葉相思微笑的臉,心如同被硬生生撕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再灌進了滾燙的岩漿。
他單膝跪了下來,抬起微顫的手緩緩撫向那半個巴掌大的照片。
冷!
在觸碰到墓碑那一刻,一種刻骨的寒涼從指尖刺進了心口。
泛白的唇動了動,厲暮州竟發現自己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嘴裏那聲「落落」也被堵在了喉中。
他緊緊地攥着墓碑一角,突出的骨節和青筋無言地吐露着此刻他的撕心裂肺。
厲暮州額頭抵在照片上,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就像一個失去了最珍貴東西的孩子。
「落落……」終於,再被疼痛席捲了一遍又一遍後,他叫出了已經變成記憶的那個名字。
厲暮州抽泣着,紅腫的雙眼和滿臉的淚水讓他看起來狼狽不堪。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照片,心如錐刺。
如果他能早些坦白自己的心,如果他不和她吵,如果他不走,他和葉相思就不會變成現在陰陽兩隔的境地了。
都是他……第十四章 縹緲醫院,病房。
「大夫,我兒子沒事吧?」
顧母滿臉擔憂地看着面前的醫生。
醫生回道:「放心,他是因為勞累過度引起的暈厥,最近注意休息,沒什麼大事。」
聽了這話,顧母和顧父這才放下了懸起的心。
要不是不放心厲暮州跟着去了墓園,都不知道他會在雨中昏迷多久。
看着病床上面色蒼白一臉病容的厲暮州,顧母才止住眼淚的眼眶又是一熱:「好好的一個家,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顧父攬住她,強忍心疼:「也怨咱們,當初落落要走,咱們攔着些就好了。」
然而他也明白他們留不住葉相思,現在只希望厲暮州能好好的。
望着擰眉緊閉雙眼的厲暮州,兩人長嘆了一聲。
此時,深困在夢中的厲暮州只覺自己被置於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突然間,耳畔傳來一陣山體坍塌般的巨響,緊接着是工人們震驚的痛呼。
「秦工!」
「快!
救人!
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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