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葉凌雪也不躲着，大大方方地到桌邊去，坐與他的對面，「殿下來的好早。」
「今日無事。」
慕容瀾淡聲開口，眼睛不露痕迹地從她身上掃過。
今日的葉凌雪穿着她喜歡的紫色瓏紗廣袖留仙裙，梳着漂亮的垂掛髻，露出光潔的額頭，遠山一樣好看的眉毛下面，一雙眸子亮晶晶地閃着光。
彷彿見到他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
慕容瀾的視線落到了她的眼睛上，實在捨不得移開。
他想起，前世在觀瀾湖那次，便是被她這雙眼睛吸引，沉淪，一眼萬年再都忘不掉。
葉凌雪唇角微彎，「我給殿下準備了一個小東西。」
「……什麼？」
慕容瀾回過神，也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這個。」
葉凌雪把長盒子拿到桌面上來，滿眼含笑地看着慕容瀾：「殿下自己打開看看吧。」
慕容瀾挑了挑眉，倒是也沒多說什麼，拇指一動，挑開了那盒子的鎖扣。
裏面是一把紙扇。
葉凌雪將那紙扇拿出來，輕輕展開，扇面上繪了一副山水圖。
葉凌雪說：「我畫的，扇子也是我做的，殿下瞧着喜歡嗎？」
「你——自己做了，送給我的？」
慕容瀾怔了一下，遲疑地說道：「為何送東西給我？」
「我忽然很喜歡扇子，便做了。」
葉凌雪唇角彎彎地說：「想着殿下握着扇子，肯定特別好看。」
葉凌雪把扇子朝着慕容瀾遞過去。
慕容瀾猶豫着，將那扇子接住。
他的那隻手，這輩子提過槍拿過劍拉過弓握過筆，卻還是第一次握扇子。
他對扇子這種東西，原本是無所謂喜歡或者討厭的。
無感。
但這會兒瞧着那山水紙扇，卻覺得，這東西倒是雅緻。
「果然好看。」
葉凌雪笑眯眯地說著，「也不枉費我用了好幾個晚上，削竹子削的人都快傻了。」
她是極聰明的人，既然選擇追求他，除了送東西之外，當然要讓慕容瀾知道自己的辛苦。
不然豈不是白乾！
慕容瀾果然眉心微擰，「就為這個東西，你用了幾個晚上？」
「嗯。」
葉凌雪說道：「有點難，我也是第一次做，肯定得多花點時間，這個算是用來試手的，本來是不該送給殿下這種殘次品。」
「但是我就是着急想看看殿下握着扇子什麼樣子，便拿來了。」
葉凌雪面含微笑，認真地說道：「等過兩日，我重新選材料，畫個更好看的扇面做個新的，再送給殿下。」
話到此處，葉凌雪問他：「殿下會不會嫌棄這個扇子？」
慕容瀾哪兒會嫌棄！
這可是她兩輩子第一次送東西給自己，高興還來不及呢！
他正要說點什麼，卻忽然瞧見葉凌雪的手指上有好幾個刮傷，忍不住就捉住了她的手腕。
葉凌雪一怔：「殿下？」
這麼主動嗎？
哪知慕容瀾卻翻過她的手，當看到她掌心還有好幾道破了油皮的刮痕，慕容瀾的劍眉瞬間緊擰，抬眸看她：「削竹子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