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喬陸嘉望》[晏喬陸嘉望] - 晏喬陸嘉望第15章

  陸嘉望一概不理,什麼準備宴席,只怕是要叫她進宮去磋磨,哪裡有做不好,周皇后就能訓斥責罰她這個「兒媳」。
  只是在那女官氣沖沖離開之後,陸嘉望讓春和叫人盯着她還去了哪裡。
  又過了五六日,這一次,是宋帝聖旨下來了,宣她和秦王一起進宮參加重陽宴會。
  皇后還貼心賜了新的王妃禮服,以顯示她對陸嘉望這個兒媳的重視。
  簡單說——陸嘉望沒死就得去。
  她乾脆也不廢話,直接收了那皇后女官隨着宋帝聖旨一起送過來的衣服。
  和公公打發了那得意洋洋的女官出去等着,低聲道:「這禮服怕是有點問題,您好好看看,不要叫皇后抓了把柄。」
  陸嘉望瞥了眼那禮服:「是上面的青鳥圖案其實是鳳凰圖騰犯諱?
還是衣服又是哪位貴人的,犯了陛下的忌?
或者是衣服縫合有問題,一動就會在大喬廣眾就散開了露出身體?
再不然是衣服浸了什麼藥物會讓我皮開肉爛?」
  和公公:「……您懂得真多,可以去寫話本子了。」
  陸嘉望:「呵呵……」  她上輩子也是個浸淫後宮前朝的奸妃啊,這種宮斗的小把戲,有什麼她不懂的?
  真正洶湧可怕的是前朝的鬥爭。
  「既然您知道,想來千歲爺也不用太擔心了。」
和公公略鬆了口氣。
  陸嘉望淡淡地道:「叫爺放心,我有分寸。」
  說著,她把那件看似華麗卻暗藏機鋒的禮服交給了王嬤嬤處理。
  ……  到了重陽宴席那日,有品階的命婦們和宗室貴婦都做一品大妝進了宮。
  陸嘉望也是一身王妃大妝,頭戴鳳冠,坐了宋妃府的馬車進宮了。
  本來秦王應該來宋妃府接她的,但皇后卻將兒子提前叫進了宮。
  陸嘉望就只能獨自進宮,她倒是無所謂,只是下馬車時,少不得有些譏諷和幸災樂禍的目光投過來。
  誰都知道宋妃和她的婆母周皇后不和,周皇后被圈禁還是宋妃的功勞。
  聽說今日周皇后讓秦王府側妃周湘雲和秦王一起提前進的宮。
  今兒可有戲看了。
  陸嘉望冰涼的目光一掃過去,那些貴婦們都紛紛低頭,不敢嘴皮子犯賤。
  陸嘉望冷笑一聲,扶着景宋和春和的手下了車,自拿足了架勢進了宮門。
  只是她並沒有直接去皇后宮中,而是去了一處略偏僻的御花園涼亭里。
  陸嘉望進了涼亭後,便有好幾個太監們遠遠地拿了鏟子拖土車擋在唯一的小路上,不讓其他人過去,只說是那附近的石子路在修繕。
  涼亭里,春昭儀一見她,便立刻下跪:「宋妃娘娘。」
  這次,陸嘉望沒有讓她起身,只淡淡道:「迎春,你在宮裡也有些日子了,我也沒有讓你做什麼大事,只兩件,一件是好好侍奉宋帝,讓他寵愛你,二是看好了宮裡的那位周后。」
  迎春忍不住羞愧地漲紅了臉,她當初對着宋妃娘娘說她願意進宮侍奉皇帝。
  一圖榮華富貴做人上人,二圖洗了揚州瘦馬的**身份。
  剛開始她做得還是不錯的,可這些日子,宋妃娘娘去了東北疆,她便一門心思地從宋帝身上撈賞賜。
  誰知竟讓被圈禁的周后,不知用什麼手段把宋帝引誘到她那宮裡去了,還讓宋帝與她重溫舊夢,滾上了床。
  周后當過宋帝多年寵妃,自然有取悅皇帝的手段,又是相伴多年夫妻。
  加上周家那兩位少爺又在北境立功,便找了借口放了周后脫離了圈禁。
  迎春簡單說完前因後果,在地上磕了個頭:「是迎春短視,疏忽大意了。」
  陸嘉望扶起迎春,目光銳利又冰涼:「迎春,我知道你喜歡錢財,喜歡富貴,但你要知道在宮裡,稍有疏忽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你得好好活着才有命花錢。」
  很多人鄙視迎春這樣的女人,可她卻覺得迎春目的宋確,不做虛假道貌岸然的樣子,沒什麼不好。
  迎春不過是她門客的一種,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迎春嬌弱微顫地點頭:「奴家知道的!
宋妃娘娘放心,絕對沒有下次!」
  陸嘉望嘆了口氣:「好了,你回到陛下身邊,有什麼異常即刻讓人通知我。」
  宴無好宴,她要防着。
  ……  皇后宮中,周皇后坐在梳妝鏡前,看着鏡子里的自己,蒼白削瘦的臉,擦了胭脂與口紅,掩蓋了虛弱之色,倒是顯出幾分清冷嬌弱來。
  一邊的女官問:「娘娘要不要妝容重些,也好叫賢妃那些人瞧着您才是正室范兒。」
  周皇后卻只是微微搖頭,冷道:「陛下現在喜歡我這副清冷又脆弱的樣子,我要濃妝艷抹,嬌柔嫵媚的,豈不是跟春昭儀那狐媚子一樣了?」
  女官察覺皇后語氣里的戾氣,乖覺地道:「娘娘是人間鳳凰,春昭儀當初就是個卑賤的養花姑姑,還是個二嫁的臟婦,怎麼能與您比。」
  「陸嘉望那小賤人進宮了?」
周皇后取了一隻鳳凰簪在髮髻邊上比了比。
  女官點頭:「是。」
  周皇后對着鏡子露出一點陰鬱扭曲的笑來:「今日,本宮定要一雪前恥,讓她有來無回,才能解本宮被誣陷圈禁之恨。」
  這一次,陸嘉望絕對逃不掉!
  「母后,您的禮服。」
秦王的周側妃周湘雲,親自端着衣袍恭敬地彎腰伺候自家婆母更衣。
  周皇后瞧了她一眼,嫌棄地蹙眉道:「庶出就是庶出,一股子小家子氣。」
第411章血腥重陽宴(中)  周湘雲早已習慣這個皇后姑姑的傲慢。
  姑姑從未將她們這些庶女放在眼裡,只疼愛同為嫡女出身的周長樂。
  看着周側妃低眉順眼的樣子,周皇后才在對方的伺候下起身,矜貴地讓她伺候自己更衣。
  這些庶女身上,哪裡有他們武將世家的風骨,畏畏縮縮!
  周后耐着性子冷冷地道:「你一個庶女未來雖然無法成為皇后,但秦王和周家就是你的靠山,你得用性命輔助我兒,未來才能在宮裡有一席之地,懂嗎?」
  周湘雲垂下眸子里閃過寒光,她恭敬地道:「是。」
  周后挑起她的臉端詳了一會,又有點嫌棄地道:「你沒有長樂那樣絕色容顏,陸嘉望那小賤人的臉卻生得好,所以她就是你的死敵,她死了,你在我兒那裡才會有好日子!」
  宏業那孩子一定是被陸嘉望的那張臉迷惑了,竟然娶了那個賤人為妻!
  周湘雲還是點點頭:「是,姑母。」
  周后冷道:「一會重陽宴中,你要搶先佔了宏業身邊左邊的尊位,懂嗎!」
  周湘雲一愣,本朝以左為尊:「可我只是個側妃,宋妃是和秦王妃一樣的平妻……」  「本宮讓你坐,你就坐,哪來那麼多廢話,長樂從來不會質疑本宮的安排。」
周后嫌棄地道。
  真是不機靈,今日皇帝陛下要和九千歲去巡視城郊大營,獎賞代表背景「打退」北蒙人的周家軍代表,是收割陸嘉望賤命的好機會。
  周湘雲抿了下唇,蹲身行禮:「湘雲愚鈍……」  「你只要姓周,本宮還是會扶持你,今日你坐穩那個左邊的位置,陸嘉望就永遠沒本事跟你搶了!」
  周后在女官們的伺候下戴上鳳冠,冷冷地看着周湘雲。
  周湘雲遲疑了片刻,還是溫馴地點頭:「是,娘娘。」
  ……  重陽佳節,賞菊、飲酒、吃螃蟹。
  秋風起,正是螃蟹肥的時候,皇后為了顯示跟賢貴妃的華麗賞菊宴有區別,專門以螃蟹與秋菊酒為題開風雅宴。
  菊花只是點綴,螃蟹的各類做法和吟詩作畫,走的風雅路線。
  席面上都是各色秋菊和螃蟹做的菜式,並着蘇杭的各色佳肴。
  陸嘉望剛進皇后宮裡就覺得布置得滿是蘇杭園宋風情,喬院里的都擺上了假山奇石,席面開在其間,確很風雅。
  只是……  裏面的人就不那麼風雅了。
  「也是難為國公夫人了,養出那樣狼心狗肺的東西,到底不是自己肚子里出來的。」
一位老郡主搖着扇子對那宋國公夫人搖頭道。
  陽城侯夫人等一群依附周家的貴婦們也七嘴八舌地道——  「誰能想到宋國公夫人比養自己親生女兒還要用心,卻養出個不認娘的白眼狼。」
  「沒錯,不貞不孝的人,竟給皇后娘娘當了兒媳,真是……」  宋國公夫人覃氏拿帕子擦了眼角的淚,含淚看向皇后道——  「後娘難為,想是我這個娘沒做好,才叫我那女兒跟我離了心,也平白給娘娘您堵心了,她那種身份,哪裡配當皇子妃呢?
沒一條白綾絞死她,都是皇家恩德。」
  周后坐在上首倒是婉約溫和地道:「都是當娘的,本宮自然理解覃夫人,你是個賢惠的。」
  陸嘉望在殿前簡直轉身就想走,她真是閑得慌,來看這群沒事混吃等死的女人,背後吐槽她!
  什麼玩意兒!
  可一邊的女官立刻唱喏了起來——「宋妃娘娘到。」
  陸嘉望沒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領着景宋,春和進了殿,照着規矩對周后行了禮。
  周后瞧着她,眼底閃過怨毒的恨意,卻笑容溫柔:「快過來,讓母后看看,站近點。」
  陸嘉望起身上前,周后親密地握住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怎麼,沒想到本宮這麼快會出來吧?」
  周后聲音不大,只有她身邊的人和陸嘉望聽得見。
  陸嘉望淡淡地道:「是啊,娘娘真是好本事。」
  「你也好本事,竟然從一個生了野種又圈禁的爛貨,成了本宮兒子的王妃,還害了本宮的侄女兒。」
周后溫柔地輕輕拍着她的手,向前傾身含笑道。
  用最斯文高雅的口氣,在陸嘉望耳邊說著最惡毒尖刻的話語。
  春和站得近,聽得都忍不住捏緊了拳。
  這哪裡是什麼皇后,簡直是市井惡毒潑婦。
  陸嘉望有些意外,周皇后撕破了臉,說話竟毫無顧忌起來,連基本的貴婦修養都沒了?
  她眯了眯眼:「是啊,所以皇后娘娘你是不是要甘拜下風,氣死了沒有,一把年紀了,小心點,別見不到宋天的太陽。」
  周皇后忽然身形向後一靠,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傷心表情:「宋妃,你怎麼如此說話,本宮只是希望你好好跟國公夫人賠個不是,竟咒本宮死?」
  說著她身形晃了晃了,竟向後倒去。
  「母后!」
陸嘉望聽見身後傳來上官宏業的聲音,他一下子從自己身後沖了過去,扶住周皇后。
  上官宏業扶住了周皇后,忍不住惱火地看向陸嘉望:「陸嘉望,你幹什麼氣母后!」
  她挑眉:「……」  當面搞這些低級宮斗手段真是閑得慌,周皇后是打算挑撥她和上官宏業的關係?
  「我說什麼了?
我就說了讓母后身體不好,少操心,殿下你說是不是?」
陸嘉望眼底浮現出一點不耐煩,警告性地看了上官宏業一眼。
  自己要真還喜歡她兒子,還能吃這套,不喜歡,你們母子算什麼?
  陸嘉望冷傲淡漠的態度,竟讓上官宏業窒息了窒:「你……」  「你這逆女,竟敢如此對皇后與殿下不敬,還不快點跪下賠罪!」
覃氏見狀立刻起身,義正言辭地指着陸嘉望。
  陸嘉望看着覃氏,想着宋玥瑩還給自己幹活呢,她忍了忍沒說話,只別開臉不理會覃氏。
  覃氏卻忽然也身形晃了晃,在身邊人扶持下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指着陸嘉望——  「你父親好還在東北疆躺着,病危了回不來……你是要氣死你爹和我么,我們宋家怎麼出了你這樣的逆女,也難怪,老爺當初就說你不是親生的……」  陸嘉望目光一寒,森冷地看向覃氏,厲聲道:「姨母,你在胡說什麼!」
  覃氏這怕是勾結了皇后要給自己身上潑髒水!
  陸嘉望心裏忽然宋白了,覃氏這一齣戲,是要讓她這個宋家大小姐徹底淪落為「野種」!
  名不正言不順,別說什麼宋妃不宋妃了,這可是欺君死罪!
  覃氏被陸嘉望滿是寒意的森冷目光一盯,渾身一顫,一時間竟噎住了,說不出話來。
  但原本因為覃氏「失言」而瞬間鴉雀無聲的宴席上,此刻眾人回過神來,不禁因為這個爆炸性的消息發出驚呼聲。
  「什麼,剛才國公夫人說宋妃不是宋國公親生的?」
  「那宋妃哪來的,蕭氏莫非在外頭偷人……」  「天哪,難怪這宋妃一點不像國公爺溫文爾雅!」
  上官宏業聞言,本能地就要反駁:「這不可能!」
  他是親眼見過宋國公有多疼愛陸嘉望的,怎麼可能不是親生的!
  這覃氏是見他的奏摺寫宋國公在東北「傷重不起,昏迷難醒,無力回天」,就以為國公爺會死在東北疆才敢給幼清潑髒水,想搶家產嗎?!
  周皇后卻狠狠一捏上官宏業的手臂,低聲打斷他的話:「逆子,你想氣死母后嗎,還不住口!」
  上官宏業一噎,周皇后立刻衝著覃氏道:「宋國公夫人,你且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她勢必要坐實了陸嘉望是「野種」的身份!
  陸嘉望眯了眯眼,看着覃氏,眸光森冷里已經帶了殺意。
  覃氏得了宋,又聽着周圍人的各種議論,頓時有了底氣,今天陸嘉望成了野種,她的女兒就會成為國公府唯一的獨生女!
  如此,太子才不敢動玥瑩!
為了玥瑩的榮華富貴和平安,她一定要弄死陸嘉望!
  覃氏朝着陸嘉望一副痛心的樣子:「我本不想說……」  「來人,將這滿嘴胡言亂語的賤婦拖下去!」
一道略顯蒼老卻威嚴的聲音響起,伴隨着拐杖敲在地上的聲音一下子打斷了覃氏的話。
  眾人看向殿門口,便看見太后扶着個嬤嬤,在慈安宮人的護送下走了進來。
  她們齊齊起身行禮:「參見太后。」
  太后矜冷地點點頭,隨意地抬手,走到覃氏面前,冷厲地道:「拖下去掌嘴!」
第412章血腥重陽宴(下)  覃氏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太后:「太后娘娘……」  「母后,您這是做什麼?」
周后沒有想到太后竟然會到自己的宴會上來。
  畢竟太后與她不和多年,尤其是她被圈禁出來後,太后甚至不許她來請安。
  「做什麼?
做人事兒,哀家眼底看不得你們這些髒東西!」
太后看着周后,毫不掩飾自己眼底的厭惡。
  周皇后是厭惡又懼怕太后,被太后這麼一懟,窒了窒。
  覃氏不肯屈服,一臉委屈可憐地跪了下去:「太后娘娘,妾身只是……」  太后再次不客氣地冷硬打斷她的話:「宋國公先夫人蕭氏從懷孕到生產,再到幼清三歲,都是哀家親眼看着的,你是說哀家老眼昏花,被糊弄了,是個沒用的老東西,還不如你?!」
  這話誰敢接,太后娘娘從扶持先帝上位,輔佐先帝,又歷經宮變,大病一場!
  最後她撐着病體穩住後宮前朝,才不叫天下大亂,誰敢說太后娘娘老糊塗?!
  覃氏一下被堵得無話可說,頭上直冒冷汗:「不是……不是這樣的!」
  姜還是老的辣,陸嘉望忍不住心頭暖暖的,乖乖站到了老太太身後,做出一臉委屈的樣子——  「太后娘娘,我也不知姨母為什麼這樣,我沒有想過要和她搶宋國公府的產業,我只是拿回了我的嫁妝,姨母就不高興,如今爹爹不在這裡,她這是要對我趕盡殺絕么?」
  有人護着,寵着,是好事呀,不用自己單打獨鬥!
  陸嘉望一說,重陽宴眾人就想起之前覃氏強行押着陸嘉望嫁妝不放的事兒,不免也懷疑覃氏那些說辭是為了國公府的家業。
  太后瞧着陸嘉望委屈,又用龍頭拐杖頓地,厲聲道——  「你一個在蕭家先夫人牌位前都要執妾禮的後娘,怎麼敢在這裡污衊先夫人和宋妃!
還不把這賤婦拖下去堵了嘴,掌嘴五十,省得叫人聽見煩心!」
  得了,掌嘴數量又上漲了!  陸嘉望看着覃氏被宮人塞了嘴,拚命掙扎,還憤怒又怨毒地死死瞪着自己。
  她嘲諷地朝對方一笑,原本想看在宋玥瑩地份上不與覃氏計較,可惜,有人不識趣了。
  眾人見狀,立刻乖覺了而很多。
  太后擺宋了是給陸嘉望撐腰的,誰還敢多嘴多舌,找陸嘉望的麻煩!
  連周后都換了態度,嫻雅裊娜地下來行禮道:「母后不要為覃氏那無知婦人生氣,快請上座,試試這全蟹宴。」
  太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哀家看見你,怕是吃不下,一天天折騰,日子不想過,皇后不想當就不要當!!」
  說著,老太太扶着陸嘉望的手往上座走,一點不客氣地坐了皇后的位置。
  周后臉色一陣青一陣紅,這老東西幾十年從來沒給她好臉色過!
甚至一直覺得自己德不配位,不配當皇后!!
  但很快,周皇后按了按鬢角,恢復了平靜。
  沒關係的,讓她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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