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洛陸時衍》[顏洛陸時衍] - 第10章

總管太監沒有停下,繼續念着:「此圖,本是臣女與王爺一片孝心,打算敬獻給皇上,以恭賀皇上千秋,然卻一時不慎被賊子所偷,臣女曾上門討要,然身份低微,不受重視,故臣女只能以此拜託故人,以此等方式面聖,望聖上恕罪。」
「簡直荒唐!」右相謝鈞打斷了總管太監的話。
「錦繡山河圖乃是小女雨柔花費了一年時間才得,對上面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河皆了如指掌,豈能由他人隨意誣陷,皇上求您為老臣做主。」
謝雨柔聽到父親的話,也不由得眼眶泛紅,跪在地上:「回皇上,臣父所言句句屬實,錦繡山河圖確是臣女用通經斷緯之法的雙面刺繡所成,正反兩面共九十九座大小山峰,九十九條河流,宮殿九座,花草樹木無數,共用花色九百九十九種,代表的是皇上千秋萬代,一針一線都是臣女的心血,求皇上不要聽信小人所言。」
此刻,謝雨柔無比慶幸她曾讓府里綉娘精心研究了上面的一草一木,否則她就真的要被顏洛給將了一軍。
聽到這話,陸時衍斂眸不語。
眾朝臣則議論紛紛。
「慧敏縣主說的這麼詳細,恐怕此事為真。」
「九乃數之極,此圖所綉山水、宮殿、花色等皆為極數,當真是巧奪天工。」
「是啊,恐怕是前晉王妃對慧敏縣主要嫁給晉王心懷妒忌,故意以此為之。」
謝雨柔聽到朝臣的話,不由得心裏得意,輕蔑的看了眼站在一旁巍然不動的齊越白。
殿內聲音越來越大,皇上抬眸看了眼眾人,頓時大殿內寂靜下來,朝臣低頭不語。
這時,皇上威嚴的聲音響起:「念完了嗎?」
總管太監恭敬轉身回答:「回聖上,還沒有。」
他才念了不到一半,就被丞相打殪崋斷。
「繼續念。」
「是。」
說完,總管太監繼續轉身對着大殿。
「錦繡山河圖乃是臣女用通經斷緯之法的雙面刺繡所作,正反兩面共九十九座大小山峰……」
聽到這,謝雨柔嘴邊揚起一絲嘲諷的弧度。
這些話她早已說過,此時顏洛再說,不免給人一種抄襲之感。
果然,朝臣聽到總管太監所言,皆緊皺眉頭,有些甚至隱隱露出不耐。
「共用花色九百九十九種,代表的是皇上千秋萬代。」

第十二章對峙

朝臣之中不乏一些性急之人,聽總管太監讀到這裡,已經是忍不住走出朝臣隊伍,到大殿上發言。
「皇上,上面所寫之言,與慧敏縣主所言一致,由此便可聽出慧敏縣主乃是無辜,是前晉王妃在蓄意誣陷。」
一些人紛紛點頭同意。
「臣附議。」
「臣附議。」
「……」
皇上坐在上面,看着這一幕,彷彿感覺很有趣,抬手止住了想繼續念下去的總管太監。
總管太監見此眼眸一沉,微微往後退一步。
皇上看了眼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陸時衍,眸色不明。
轉頭看向其他人:「各位愛卿可還有不同的意見?」
朝臣面面相覷,不知聖上所言何意。
這時,一位留有鬍鬚的言官站了出來:「皇上,臣有異。」
「哦?若朕所記不差,張卿跟已逝的江啟明大學士乃是同一屆舉子吧?你有何異議,說來聽聽。」皇上把手放在龍椅上,饒有趣味的看着張謙。
張謙恭敬彎腰點頭:「皇上所言不差,臣確是跟江大人同一屆,但臣稍後所言,絕不是因為跟江大人有同屆之誼,故意包庇其女,只是作為一個言官的本分而已。」
張謙看了眼謝雨柔後道:「慧敏縣主所言不假,但前王妃顏洛所言卻更真一些,若錦繡山河圖不是她所綉,她又是從何所知上面的一切?」
「而如她所言,若真是她所做,卻又被慧敏縣主拿去,那慧敏縣主則完全可以在拿走的這段時間內,仔細專研上面所綉,從而知道刺繡上的一切。」
張謙此言一出,一些朝臣紛紛臉色微變,謝雨柔則臉色大變,藏在袖中的手微微發抖。
下意識抬頭看了眼身邊的陸時衍,眼中有着期盼之意。
然而陸時衍不知為何卻未低頭看她一眼。
陸時衍面色不顯,心裏卻已是驚濤駭浪,他從不知一直在他面前恭敬賢順的顏洛還有此等膽子和見識。
不僅敢當著聖上的面揭露當朝丞相嫡女,太后親封的慧敏縣主,還不露痕迹的將他摘了出來,只說是被賊子所偷,到時皇上最多怪他一個治府不嚴,識人不明之罪,輕輕揭過。
不愧是江啟明之女。
想到這,陸時衍心裏不由得生出了一絲異樣之感。
這時,丞相謝鈞上前一步:「臣有異,臣女綉完錦繡山河圖時,微臣不想雙面綉失傳於人間,故此曾把刺繡擺放在府前供綉娘參觀,此事天下皆知,焉知不是那時,被前王妃知道刺繡上的內容,故意撒此等彌天大謊來誣陷老臣和小女,誆騙聖上。」
一句話,便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顏洛身上。
既然刺繡已經被世人參觀過,那麼提前知道上面的內容也並不奇怪。
「不錯,此事老臣可以作證,丞相確實將刺繡擺於府前。」一位老臣上前對着皇上說。
一些知道此事之人也紛紛點頭。
「這……」張謙不知裏面還有此等之事,一時語塞。
謝鈞冷笑一聲:「張大人公務繁忙,足不出戶,怕是不知道此等小事,這也怪不得張大人。」
「相爺嚴重了,臣一直在監察百官,體察民情,只不過那幾日病了,告了假,所以不知,還請聖上明察。」
言官的職責便是帶天子監察百官和百姓,右相一句話便把他打在在其位不謀其職上,若是認了豈不是說他失職?
第十三章通經斷緯之法

龍座之上的皇上擺擺手:「張卿不必緊張,朕自然知道愛卿為國為民。」
「謝皇上體恤。」張謙恭敬謝恩,退回了言官的隊伍之中。
霎時間,大殿內寂靜下來,其他朝臣見此也不敢在隨意發言。
一個不慎被扣上失職的帽子,那他們有理也說不清。
「眾愛卿可還有什麼不同的異議?」皇上看着低頭一言不發的朝臣再問了一句。
這時,只說了一句話的齊越白上前一步,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皇上,臣有一個問題想問慧敏縣主。」
皇上垂眸看了他一眼:「問。」
「是。」
齊越白轉頭看着一直跪在地上謝雨柔:「敢問慧敏縣主,錦繡山河圖中是否只使用了雙面綉這一種絕技?慧敏縣主可還知道一些綉品上其他的隱秘之事?」
謝雨柔身體一僵,不知道齊越白為何突然問這個問題。
她暗自思索,把府里綉娘說過的話全都仔細想了一遍,未再有任何特殊之處。
於是對着齊越白道:「除了一些常規的普通綉法之外,特殊的技巧只此一種。」
「慧敏縣主確定?」齊越白追問。
「確定。」
聞言,齊越白嘴角微微一揚。
轉頭看向龍座上的皇上:「聖上,微臣請求念完顏洛所綉遺書。」
不好!
陸時衍腦中頓時閃過這個念頭。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看向總管太監袖中的千字綉。
經過剛才的一幕,他們差點忘了,遺書並沒有讀完,聯想到齊越白剛剛問謝雨柔的話,心裏頓時知道這件事恐怕沒有現在這麼簡單。
皇上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齊越白和下面的朝臣,最後轉頭看向一旁的太監。
總管太監一直留意皇上的動靜,見此立馬拿出遺書,當著大臣的面繼續讀下去:「臣女自知時日無多,為了雙面綉法不至於失傳,特將雙面法中的通經斷緯之法附上,此法……」
念完通經斷緯之法後,總管太監特意停頓一瞬,看了眼下面的朝臣,見他們此刻都沒有任何想要打斷意思後,繼續看向手中的綉帕。
「另外,為了恭賀皇上千秋,臣女還自創了一種綉法,藏於雙面綉之中!」此話一出,右相和謝雨柔均臉色大變。
「只要將錦繡山河圖一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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