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播廳瞬間響起了一片起鬨聲。

震耳欲聾。

許嘉湄只感覺這個世界鋪天蓋地朝她壓了下來。

那種感覺極其窒息。

沒人能感同身受。

郭芸妍狀若天真回看她：「哎呀，許老師，你輸了哦！」

許嘉湄回神。

鏡頭對着她，觀眾看着她。

她下意識笑，死死捏着話筒，儘可能保持尊嚴的走到放咖喱的那個檯子前。

只吃了一口，胃便抽搐起來。

苦澀的眼淚混着直衝天靈蓋的辣味，讓她不住嘔吐起來。

陸琛一愣，沖了過去。

主持人蔡同書忙抬手示意暫停了錄製。

……

場邊，許嘉湄捂着仍在抽痛的胃，臉色蒼白。

陸琛遞給她一杯溫水，語氣不虞：「不過是個噱頭，你不用真吃下去。」

「噱頭？」許嘉湄呢喃着。

半晌，她嗓音喑啞地笑了：「你選擇她也是噱頭嗎？」

她就這樣莫名其妙被架上賭桌，輸得滑稽。

陸琛神情一滯，語氣有些生硬起來：「你知道的，新電影快上映了。」

許嘉湄泛紅的眼盯着他的臉，突然道：「你的小朋友在看你。」

陸琛餘光瞥見郭芸妍正朝這邊走來，莫名心虛起來，心裏煩躁又添幾分。

他不耐道：「你多大人了？還和她計較？」

許嘉湄卻雲淡風輕地道：「她來了。」

說完把那沒喝過的水放在一邊：「有事，先走了。」

陸琛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怔住。

他似乎很久沒有看見過許嘉湄離開的背影了。

收工後，許嘉湄就看見了郭芸妍發的新微博。

圖片是一玻璃罐的彩色糖果。

配文：今天也是被人寵的小朋友！@陸琛

那糖許嘉湄認識，出自下午他們去的那家店。

許嘉湄甚至不知道陸琛是什麼時候買下的。

莫名的，許嘉湄又獨自去了家糖果店。

店家居然還沒打烊。

看着那些琳琅滿目的糖，許嘉湄像是踏入了小時候的夢。

從她有記憶以來，因為母親的濫賭，她們家似乎總是在被人追債。

糖果，雪糕，蛋糕這種其他小孩子吃到膩的東西，對她來說，是可望不可即的奢侈品。

偶爾母親贏了錢，便會扔給她和姐姐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