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長長的箭劃破夜空，呼嘯着穿過雪地。
他胯部的那匹馬突然發出一聲哀鳴，同時，那匹馬翻了個身，重重地把她扔了出去。
花發出一聲悲傷的叫聲，在地上躺了一會兒，一動也不能動。
如果不是地上厚厚的積雪保護了她一次，她就會粉身碎骨。
馬蹄聲不斷靠近，她看了看自己來的路，有十來個人騎馬跟在她後面，火把的光刺瞎了她的眼睛。
小花目不轉睛地看着男人頭上一件綉着黑白鶴的貂皮在風雪中任意飛舞。
很容易就知道是秦羽。
這是結束了。
這是結束了。
她想站起來逃命，跑得越遠越好，但是那個陰沉的人正匆匆地靠近，那匹高大、粗壯、紅鬃的馬幾乎踩到了她!花兒嚇得臉色發白，不由自主地撩起袖子遮住了眼睛。
她知道她要死了，但她不知道她會被一匹馬踩死。
但聽到馬的嘶鳴，一對前蹄先騰空，然後重重地落在一邊，搖晃着她腳下的雪。
小花突然睜開眼睛，看見秦羽已經拉起了馬背，拉住韁繩在原地打了幾圈，從居高遠下的位置瞥了她一眼，眼神凝滯，一瞬間拔出劍向她頭上一刀砍去。
小花叫了一聲，劍在火把的光照下冰冷地閃爍着。
她聽天由命地閉上眼睛，眼淚滾落下來。
她想，花真的要死了。
這把劍是如此致命和強大，它迫使她的頭向一邊。
突然只聽「叮」的一聲，長劍似乎撞上了什麼，接着一顆鬆了頭，一顆頭髮隨風散落。
她睜開淚眼，躺在雪地上，喘着氣，喘着氣，臉色蒼白，一時動彈不得。
火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止不住眼淚，但拚命地想把它們咽下去。
她是一個衛國人，應該有錚錚鐵骨，她不會在燕人面前求饒。
秦羽趕着馬繞着她走，冰冷的長劍勾起她的下巴，眼睛沉甸甸的，看不見底，「你去哪兒?」她的聲音微微顫抖。
「我不想死。」
耶穌說:「誰要你死?」「王子要我死。」
「你是誰?」「魏人。」
「你打算怎麼辦?」「去找我的表弟。」
「小費?」蕭華想搖頭，但劍頂在脖子上，她搖不了頭，於是她小心翼翼地說:「我表哥在魏國軍營里服役，他說可以給我找個閑差。」
那人從馬上滾下來，蹲了下來，反手拿着一柄鞘，揚起下巴，冷冷地彎着嘴角說:「魏軍還收女人?」劍鞘冰涼，他離她那麼近，她聽得見他的呼吸聲，還能從他烏黑的瞳孔里看到他那混亂的神情。
他真的很乾凈，但酒精的味道讓他聞起來像人類的煙火。
花的嘴唇動了動，但頭皮卻難守，「我不是女人!」是的，魏人有頭髮，誰說長發就是女人。
秦羽大概不相信她的話，因為她的樣子和她說的話很不一樣。
他把手伸到小花的胸口，她僵住了，但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她的胸口裹着好幾層絲綢，透過厚厚的布袍，他一定看不出來。
果然，他那雙鷹一般的眼睛緊盯着她的眼睛，在火光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