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玉未梨》[夙玉未梨] - 夙玉未梨第8章

王后柳氏都不明白,跪了大半玉,怎麼還不消停。
大王明明那般厭她,卻又偏偏同她糾纏不休。
未梨再次睜眼看見面前的蒼白的天,有些恍惚,有那麼一瞬,她以為自已會疼死過去。
未梨看見了門口的芍藥,端着一碗葯躊躇不前,心下猛得一沉,明白了那是什麼葯。
芍藥終又緩緩走了進來。
她低着頭,跪下去,將葯碗捧上頭頂。
未梨笑了笑,面色更加蒼白。
「他叫你送的?」
芍藥有些忐忑,舉着的盤子微晃了晃。
「是!」
她只覺得內腑震動,心口有什麼要溢出來一般。
「娘娘……」芍藥抬頭,卻見她一隻手提着湯藥,毫不猶豫的仰頭喝下。
她終究是沒抑制住那股噁心,嘔了兩聲。
門外來了內侍,匆匆上前,頭也沒抬只道:「參見未娘娘,王后娘娘說,後日有冬獵的晚宴,還請娘娘按時到場。」
她死死壓着喉嚨里的腥甜,咬着那幾個字。
「知道了,退下吧。」
等到內侍走後,未梨又將一點葯汁吐了出來。
混合著淡紅色血跡的褐色葯汁,格外噁心。
她揮了揮手,虛弱的躺回了榻上。
芍藥想說什麼終究也沒出口,望着她的目光里隱約有些疼惜。
未梨想起了漫天雪域里那個神情硬朗的少年郎,卻也這般薄涼。
紅花性涼,最好……一輩子都不要有。
她握緊的手心傳來陣陣刺痛,漸漸沉沉的睡了去。
隆冬里的第一場小雪,便在第一場晚宴落下了。
是一場家宴,場內人並不多。
王上尚且年輕,沒有子嗣。
奪嫡後只剩下一位極親厚的弟弟,名叫夙榕。
歌舞昇平,未梨覺得心悶,兀自喝了幾杯酒。
晚宴臨近尾聲,幾名宮人托着盤子走上前,王后出口道:「合宮裡都照着往日習俗奉上糕點,怎麼不見未央宮?」
未梨心底咯噔了一下。
芍藥拍了拍手,便有人從後面端了一個食盒,未梨隱覺得不對,卻又不能動法術試探。
「芍藥……」未梨喚她卻不見回應。
直到了王上身邊,有專人試毒,應也沒有問題。
望着場內其樂融融的氣氛,未梨也漸漸覺得自已多慮了。
神思流轉的須臾間,王后開口。
「想不到敬王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吃甜糕。」
剎那間,未梨腦子一嗡,本能的朝夙榕看去,他忽然嘴角溢血,渾身抽搐,場內頓時一片驚亂!
「來人!
傳太醫!
傳太醫!」
夙玉的爆吼震徹宇內,一遍遍迴響。
她木訥的起身,驚疑中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便見不遠處的夙玉刀削般的目光射來。
「拿下!」
場內人自然明白,芍藥端的食盒,這件事,無論如何也與未梨脫不了干係。
總內侍差着兩人,將未梨押至他面前,迫使她跪下。
自心底蔓延出來的恐懼,一點點將她吞噬。
夙玉捏住了她的下顎,神情憤怒悲慟。
「那是朕唯一的弟弟,你怎麼下得去手!」
第六章19:39|字數:1067未梨忍着顫抖抬頭望着他。
「妾為何要對他下手!」
他沉了半晌。
「孤那樣對你,你不是想殺了孤?」
她諷刺的笑了笑。
「妾不認!」
王后道:「她自然不認,承認謀害王上,是何等之罪!」
夙玉望着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只覺得胸腔里的怒火,快將肺腑壓炸了。
「你說!」
他一腳踢倒一旁的芍藥,怒問。
芍藥一股腦爬起,低着頭渾身都在顫抖。
「確是娘娘,要奴婢送的甜糕。」
她又笑,笑這些人多此一舉,無論,有沒有芍藥的證詞,他都不會信她。
「將敬王送去後殿,取長鞭,孤親自審!」
未梨抬頭望着他的背影,只覺得陌生。
啪!
一道游龍似的長鞭划過,直直向她後背爬去,頓時皮肉綻開,薄透的裙襦的裂開了一層,血浸透了白紗。
她除了面色更加慘白,看不出有其他變化。
「說不說?」
她依然筆直的跪在地上,周身的氣勢不減。
「我,沒有。」
「繼續!」
宇內充斥着厲鞭的聲響,火辣辣的疼在一點點吞噬她的理智。
每一道鞭子下來,王后眼底的得意就多一分。
已近十鞭,未梨身子已經遙遙欲墜,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險些要栽了去。
「孤最後問你一次,是不是你?」
「不是。」
她笑,想痛痛快快的笑出來。
瞧見她嘴角的硬扯的笑意,夙玉心底涌過一絲複雜。
「你笑什麼?」
「我笑……」她抬頭望着他,眸子卻在漸漸變的灰沉。
「妾笑自已,有眼無珠,甘為人妾,自低自賤。」
夙玉沉着臉,明顯要動怒,王后愈發得意,自一旁默默退下。
望着那風都能吹倒的人,他沉道:「你覺得孤委屈了你?」
「不敢。」
冷風掠過,後背開的口子,如被刀梭。
她險些倒了下去,用一隻手重重撐着,艱難道:「王上,既覺得,是我剋死了趙兮若,何不殺了我。」
夙玉眸中的鋒利不減。
「你確實該死,若不是太后,我能留你到今日?」
他眸光里的殺氣,讓未梨心底一寒。
原來她什麼也不是啊。
看着她微微一怔,眸子里的光亮像被人削去,心底忽覺煩躁。
未梨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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