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着歌，腳步輕快跑下樓梯，看起來心情十分不錯。
下了樓梯，迎面遇上吳姨，陸旬笑着打了個招呼：「吳姨，早啊。」
吳姨：「早，早。」
穿過大堂，看到正坐在長桌前吃早餐的祝明達和祝行。
陸旬：「爺爺，大哥，早。」
熱情洋溢的樣子，把爺孫倆都看愣了。
陸旬一路向前，眼看着就到大門口了，身後忽然響起祝明達的聲音。
「哎，等等，等等。」
陸旬停下腳步，回頭看他：「爺爺，有事嗎？」
「我有急事要出去，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說完，他轉頭就要往外跑。
祝行：「小賀。」
陸旬欲出門而去的腳步再次被迫中斷。
「大哥？」
祝明達：「忙着去哪兒，難得起得早，過來吃早飯。」
陸旬搖頭拒絕：「不了，爺爺，我真有急事。」
「忙着去給你找孫媳婦呢！」
他嬉笑着補充道。
祝明達撇了撇嘴，對於他這套說辭，明顯不信。
「孫媳婦？
你能找到那都是我們家祖墳冒青煙，如果是你大哥說這句話，那我還能信一下。」
祝行不明白這話頭為什麼突然就落到了自己頭上，猛地咳嗽起來。
咳得還挺嚴重，半天都沒停下，甚至愈演愈烈。
祝明達急了，趕緊關心地詢問：「小行，沒事吧！」
陸旬眼見着沒人管自己了，抓住時機，溜之大吉。
*上午九點，一輛家用代步車停在醫院門口，因為速度過快，整輛車停下時都因為慣性而向前猛衝。
早已等候在門口的宋佳亦和醫院工作人員，在車停下的瞬間，立刻衝過去圍在了車旁。
宋佳亦率先拉開車門，探身到車內，抱出正安全座椅里沉沉睡着的可可。
小姑娘平時里永遠紅彤彤的小臉蛋，此刻卻泛着不正常的蒼白。
宋佳亦回身把可可交給身後的醫生。
小姑娘被這一些列動作吵醒了，睜開懵懂的雙眼。
看見宋佳亦，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扁起嘴巴，對她伸出小手，用軟糯糯的嗓音喊道：「小姨～」宋佳亦趕緊伸手過去，握住她軟嫩的小手，輕鬆安慰：「可可乖，小姨在呢。」
可可彷彿知道自己生了很嚴重的病，乖乖窩在醫生懷裡，並沒有鬧着讓小姨抱。
看得宋佳亦更心疼了。
那邊衡念也下了車，兩手提得滿滿的。
「姐。」
宋佳亦喊了一聲，伸手去接。
「沒事，我自己來吧。」
衡念搖搖頭，輕輕避開了妹妹的手。
在看眼裡，宋佳亦的手是用來做更重要的事情的，所以兩姐妹每次見面，她都會儘可能把東西提早自己手裡。
可可：「媽媽。」
衡念趕緊回應：「哎，媽媽在呢。」
短短几個字，她再次紅了眼眶。
宋佳亦不忍心再看下去，轉頭對着醫生微微頷首：「進去吧。」
醫生點點頭。
私人醫院的服務總是很貼心，她們這邊進門，那邊已經有人去幫衡念停車了。
項成和打過招呼，再加上宋佳亦提前過來準備。
一行人進去後，醫生直接抱着可可去檢查，留下姐妹倆坐在門口焦急等待。
衡念捂住臉，沒多久就開始哽咽出聲。
宋佳亦抬手撫上她的背，輕聲安慰：「姐，可可現在只是先去檢查，還沒到最後確診，你別太着急。」
「我剛剛有問過醫生，就算，就算是，也能治好。」
可能是有了妹妹在身邊，不必再獨自苦苦支撐。
衡念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大，彷彿要把這兩天壓抑的所有恐懼和委屈全都哭出來。
宋佳亦伸手從她背後穿過，將她攬進懷裡。
印象里身體永遠比自己要強壯的姐姐，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單薄。
衡念很少像這樣哭得如此猛烈。
宋佳亦就靜靜地聽着，雙胞胎之間奇妙的心靈感應讓她感同身受。
衡念哭了一陣子，情緒發泄出來，人開始漸漸平靜。
她從掌心裏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向宋佳亦，問道：「可可還這麼小，以後該怎麼辦啊？
她還沒有看過這個世界的精彩。」
說完，她並未等宋佳亦回答，自顧自地繼續喃喃：「都怪我，是我把她生成這樣的。」
宋佳亦：「姐，你別這樣。」
……宋佳亦剛想繼續說點什麼，剛剛抱走可可的醫生，又抱着可可回來了。
「您好，檢查做完了，結果要等等才能出，這邊先把小朋友送回病房了。」
宋佳亦扶着衡念起身：「好。」
可可大約是在裏面哭過，眼眶紅紅的，一見到媽媽和小姨就開始撇嘴，委屈地不得了。
可可對着兩人張開小手：「抱！」
衡念伸手過去，卻被宋佳亦搶先一步：「姐，我來吧。」
衡念這次沒再拒絕。
從老家到A市，開車五六個小時，剛才又大哭一場，她渾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走了。
宋佳亦從醫生懷裡接過可可，笑着故意逗她玩：「哎呦，我們可可，是不是又胖啦，小姨都快抱不動了。」
被她這麼一打岔，可可倒是忘了哭，小臉皺成一團，氣呼呼道：「哼，小姨亂說！
我才沒有胖！」
宋佳亦：「哦，行行行，沒胖，我們可可沒胖，只是重了那麼一點點。」
「哼。」
可可轉頭背對宋佳亦，小手在胸前一插：「小姨壞！
不理小姨！」
宋佳亦抱着可可穿過走廊，回到提前安排好的病房。
因為是私人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