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過了。」
她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他是不是來找你麻煩了？」
沈嚴征卻警惕得不行，自家弟弟對宋莞也沒好感，表面上斯斯文文的，內里壞得很，再想起上次那段視頻，後來沈子慕也是看過了，他光是想一想，腸子就都要悔青了。
她那副嬌滴滴的模樣全給他看了去！
他的小月牙被一個不相干的男人給看光了，關鍵他那會兒還是他自己大方的給沈子慕看。
沈嚴征咬咬牙，道：「你告訴我他因為什麼事情找你，他要是警告你什麼，我去給你討回公道。」
宋莞也可不敢在背後說沈子慕的壞話，對沈嚴征的態度也有些不耐煩了，既然現在這樣，那當初為什麼還要打電話叫她以後再不聯繫？
沈嚴征最近的所作所為讓她也沒有什麼好感，說話的語氣也不太好：「沈副總，我不是你的小月牙，你認錯人了。」
「我都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你別假裝不認識我。」
沈嚴征作勢又要跪下去。
「地上涼。」
宋莞也有些無奈了，男人這種生物的腦迴路太奇怪了。
沈嚴征有點感動，越發覺得愧疚：「小月牙，我這麼差的男人，你用不着心疼我的。」
「……」宋莞也道，「我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麼，我根本不是小月牙。」
「那你怎麼知道我叫沈喆？」
「是你弟弟告訴我的，他一開始為了叫我別騷擾他，說他有一個哥哥同樣優秀，叫我來騷擾你。
小月牙的事也是他告訴我的。」
宋莞也道，「剛才他過來，就是來告訴我，小蔣喝酒說錯話，害你誤會我是小月牙了，要我抽個時間跟你解釋清楚。」
沈嚴征眯起眼睛，對她的話半信半疑。
其實宋莞也跟小月牙不像的地方也有很多，比如小月牙很單純，可宋莞也這張臉看着就不太安分，都說相由心生，她顯然不是個乖乖女。
再有，小月牙說過不會喝酒，但他聽說宋莞也一次能幹掉一箱啤酒。
「我本來也想過以小月牙的身份來接近你的，不過自從跟你見了面，對你沒什麼好感，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如果你非要覺得我是，那你就當我是吧，多個男人對我好，我也不吃虧。」
本來沈嚴征倒是還有些遲疑，宋莞也最後這一句加深了他的懷疑，他也就從地上站起來，疏離了不少，走時帶上了沈子慕的手錶。
宋莞也卻並沒有放鬆多少，現在沈嚴征還只是半信半疑，具體還要等沈子慕那邊發揮。
……沈子慕看了看被沈嚴征丟在自己面前的手錶，沒有說話。
「你跟宋莞也說了小月牙的事了？」
「嗯，提過那麼兩句。」
「你一開始想過利用我擺脫她？」
沈嚴征的語氣到這兒就不好了，沈子慕這未免也太不仗義，他在思考怎麼擺脫宋莞也的時候，可是也會為他考慮的。
「我拒絕向來不夠徹底，這種事情倒不如交給你來做。
難不成你還分辨不出來真假小月牙？」
辨別得出來真假才有鬼了，他都沒有跟小月牙見過面，怎麼辨別？
可沈子慕這一套激將倒是激在點子上了，他的話就相當於在問：不是很在意你老婆嗎，你連自己老婆都認不出來？
「我當然認得出來。」
沈嚴征冷道。
沈子慕道：「宋莞也如果是，那都在一個城市裡，她以前為什麼不提要求跟你見面？
她那副長相，應該巴不得出來跟你面基吧？」
這句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沈嚴征清醒過來，是了，宋莞也跟他又不是相隔十萬八千里，當初那麼好，要真是她，沒理由不見面啊。
沈子慕看了看他：「我也就是隨意分析，信不信還是要由你自己定奪。」
他說完話，便抬腳上了樓。
留下沈嚴征黯然神傷，感慨自己這又空歡喜一場。
……沈子慕並沒有立刻告訴宋莞也他這邊的情況，時間越短，總會讓人覺得辦事不夠賣力，反之，人家才會覺得麻煩了你，欠了你一筆大人情。
宋莞也的消息已經連連發進來問了幾遍，他頗有耐心，視而不見。
與此同時，曲如歲約他共進晚餐。
於公於私，他都沒有拒絕的理由，哪怕已經過了晚餐時間點。
曲如歲在穿搭上一貫講究，沈子慕也不吝嗇稱讚：「很美。」
是真的美。
同樣的着裝，放在宋莞也身上，卻只能用媚，以往她愛挑逗、愛撩撥，倒是有番風味。
最近寡淡了起來，穿這一套就會顯得缺乏端莊，小家子氣了一點。
不過性格寡淡歸寡淡了，身段卻是一如既往。
在沈嚴征的那段視頻里，那副樣子他恨不得將她就地正法。
「美有什麼用，現在不是什麼都不能做？」
曲如歲纖細的**勾了勾他的腳踝。
沈子慕挑了挑眉，掃了一眼，沒說話。
他明白她的意思。
她在說，這半年，她們是以普通朋友身份相處。
「美怎麼沒用？」
沈子慕道，「這不能勾的不少男人心神不寧？」
「包括你么？」
她笑得明媚性感。
沈子慕反問道：「你覺得呢？」
你覺得呢？
曲如歲笑意更加明顯了一點，反而不說話了，欲拒還迎點到為止，她喝了口高腳杯里的紅酒，美人喝酒也是優雅的。
沈子慕替她看菜單，然後手機響了，進來幾條微信。
他側目掃了一眼，依舊是宋莞也催促他這邊情況的消息。
沈子慕收回視線：「牛排你喜歡幾分熟？」
「五分。」
曲如歲言笑晏晏，「哪位佳人發來的消息？
怎麼這麼冷漠，也不回一個？」
沈子慕道：「現在我的任務是陪曲小姐吃飯。」
曲如歲也沒有多問微信消息的事，還是那句話，婚前的紅顏知己她不會幹預的，畢竟現在她和他還算不上真正的男女朋友。
「聽說沈家的合作幾乎都是給宋家的，這回萬正的項目，確定給我了？」
曲如歲道。
沈子慕有那麼一刻想起了宋莞也，但跟曲家合作是他已經定好了，這沒得跑：「當然。」
「沈總放心，我們曲家辦事也不比宋家差。」
何況最近他跟自己家兄長曲賀陽走得挺近，顯然是有深入合作的打算。
……沈子慕一頓飯，體貼入微。
曲如歲跟他道別時，半開玩笑的掃了掃他的胸膛：「沈總，玩歸玩，心可給我守好了。」
頓了頓，又補充，平常溫婉的女人釋放美色，那都是致命的，她說，「不過，丟了也沒有關係，我自然有那個本事讓你心裏只有我一個。」
沈子慕眼底含了幾分玩味。
「再見。」
曲如歲上了車。
沈子慕臉色如常，這才翻開了手機微信，宋莞也是急壞了，連續給他發了十幾條消息。
除開很早之前她喊他老公，她幾乎沒有給他發過這麼一大串消息。
［暫時差不多了。
］宋莞也不明白這暫時是什麼意思，剛要發過去問他，那邊的消息卻先一步發了進來。
［只要你別讓他從你身上找到任何熟悉的感覺。
］宋莞也給他發了一句謝謝，本以為交流到這裡就結束了，沒想到他又發了一句：只是口頭上的謝謝？
她就沒有回了，不面對沈子慕的時候，她不會很害怕。
宋莞也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去看看醫生，自從上次沈子慕做了那件事以後，她就本能的覺得他是強者，自己很多時候就該屈服於她。
她自己都知道這不正常極了。
可她面對醫生，又有些難以啟齒，她對誰都開不了那個口。
好在只要有蔣慧凡在，宋莞也就容易把不快樂的事拋在腦後。
宋莞也覺得自己當年真是傻透了，因為一個單媛媛就跟蔣慧凡鬧得老死不相往來。
她給單媛媛擋了車禍，蔣慧凡氣得臉都歪了，來罵她傻。
其實她那時候分明是為了自己。
她還記得自己那時候說就不要再見面了，蔣慧凡一臉難以置信，還半天后冷笑：「行啊，不見就不見，誰稀罕你啊。」
可是自己一出事，一被背叛了，她就屁顛屁顛跑回來了。
宋莞也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除了當初為自己斷指的少年，就只有蔣慧凡了。
愧疚了一整晚的宋莞也，給蔣慧凡買了個大鑽戒。
「你最近漲生活費了？」
「我就不能對你好點嗎？」
「行是行，問題是你送個大鑽戒，我怎麼覺得你對我另有所圖呢？」
蔣慧凡一臉警惕道。
「得了吧，我可看不上你。」
兩個人打打鬧鬧一陣，依舊吃吃喝喝。
但是當碰到沈嚴征的時候，雙方都有些尷尬。
宋莞也是怕自己露馬腳，而沈嚴征光是想想自己那天下跪的模樣，就覺得沒臉見人。
所以他招呼都沒有打，冷着臉很快就走開了。
蔣慧凡道：「這沈家大少爺怎麼奇奇怪怪的，前幾天送我回去還賊熱情，今天反而又是這一張誰也瞧不上的臭臉了。」
宋莞也想了想，把事情告訴了她。
蔣慧凡驚訝道：「所以你倆關係匪淺啊，他這人怎麼這麼現實的，你是他就那麼客氣，不是連樣子都不裝了，怎麼把自己控制的這麼好的？」
宋莞也更想不明白，沈嚴征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除了小月牙以外，所有的女人都是男人，就跟當男人一樣對待就行，不需要半點憐香惜玉的。
「不過，你覺得沈子慕好一點，還是沈嚴征好一點？」
蔣慧凡道。
宋莞也想也沒想就說：「當然是沈嚴征。」
起碼沒有給她留下什麼陰影。
兩個人自顧自說這話，沒有發現被用來比較的弟弟就站在不遠處。
曲如歲掃了眼沈子慕，笑道：「看來傳聞不假，杜小姐在你這邊栽了跟頭，心就飄到你哥哥身上去了。」
沈子慕盯着不遠處兩個姑娘看了半天，面無表情的收回了視線。
「宋小姐的話讓你不高興了？」
曲如歲不動聲色的反問道。
沈子慕掃了她一眼，語氣不明：「有什麼值得不高興的？」
「比如那種自己的所有物，胳膊肘卻往外拐的情緒，你難道沒有？」
沈子慕微微一頓，眼底有片刻陰冷。
可說話的語氣聽着卻是好奇而平淡的：「我為什麼要有？」
曲如歲打量了他幾遍，才笑道：「誰都知道宋小姐當初追你有多麼熱烈，男人的佔有慾又很強，追了你的女人轉頭又說你比不上其他人，我以為你會不高興。」
沈子慕抬了下眼梢：「我要是因為這不高興了，那你不是也要不高興了？」
「當然。」
曲如歲大方的承認道，「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