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先上來吧，怪冷的。」
桑落：「那，添麻煩了，謝謝您。」
付青遠：「……」桑落打開後門上了車，車裡開着暖氣，讓她沒有哆嗦太久。
那女人稍稍轉頭，對桑落：「你去哪？」
付青遠：「先送您。」
兩人之間便沒什麼話了，桑落就更不可能出個聲。
夜雨中，車子竟然拐進了留雨街，茶花巷，又駛入了霍家老宅。
有人看到車子，就撐着傘過來接，那女人下車前留了句「路上小心」，便站在傘下，目送着車子離開。
有點好奇那女人的身份，但桑落一聲不吭，肯定是不敢打聽什麼。
現在車裡就剩桑落和付青遠兩個了。
付青遠：「不用特意來道歉。」
桑落：「要的要的。」
付青遠：「……去哪？」
桑落：「聽你的。」
現在桑落恨不得把付青遠給供着，整一個討好的姿態，付青遠問她去哪，她下意識就讓給付青遠來決定，脫口而出之後的沉默里才品味到這三個字里的暗示意味。
桑落捏搓手指，有點心慌。
氣氛好像開始變得有點不太一樣。
那種混着柑橘味的木調香，似乎也像極了這男人特有的荷爾蒙。
桑落沒有再更改或解釋她的答案。
付青遠的沉默似乎也是一種答案。
她不想把他給得罪死了。
大概半個小時後，車子駛入一家酒店。
付青遠在這裡已經有個房間，所以直接帶她進了電梯。
進了房間以後，付青遠：「如果你不樂意，現在還可以離開。」
桑落：「……別說廢話了，趕緊的吧，急死我了。」
她解開大衣帶子，直接往地上一撂，不知她是把付青遠蠢到了還是愉悅到了，反正付青遠笑了。
下一刻，她雙腳就離了地。
後來桑落裹着浴袍出來，付青遠俯在耳邊聲音低沉：「在海城穿過的那套呢？」
桑落愣了下。
海城那套，性感內衣？
都多久了。
這也忒能惦記了。
這種情形下，桑落也只好說：「下次，下次穿它可以嗎？」
她是真心實意想道個歉，想讓付青遠高抬貴手，放她一馬，但沒想到，為了道個歉，直接上了床。
人家還不大滿意，嫌她誠意不夠似的？
還連下一次都給約下了？
這一晚上，桑落實在累的夠嗆，第二天就醒的很晚。
她睡醒時，付青遠已經不在酒店了。
但有一個好消息，有一筆來自陳雯娜的轉賬，說是付青遠給的小費。
雖然毫不猶豫的把錢領了，但桑落很鬱悶。
甚至有點抓狂。
這給什麼小費啊？
這都給小費她成什麼了？
退一步說，能不能直接把小費給她啊？！
給店裡，店裡是要抽成的啊！！
而且她雖然得到了小費，但那差評付青遠還是沒給她取消。
昨晚她想試着提一下來着，但整體感覺來說，最好還是先別張那個嘴。
也就是說，她回去還是得繼續端盤子。
一夜間，外面覆蓋了一層薄白。
桑落裹緊大衣，不怎麼自然的邁着步子。
難。
人生好特么的難。
第21章 開心因為時間比較晚了，桑落便沒回家，直接去了「花團錦簇」。
今天比昨天更冷，不但飄了小雪，西北風都刮出了哨音。
街上很多人都穿上了羽絨服，桑落從公交車上下來，裹緊大衣，一路小跑着進了「花團錦簇」的後門。
她坐在保安室里蹭暖氣，值班的保安們抽着煙，甩着牌，打着葷腔，說些挺嚇人的事兒。
桑落靠着窗，沒什麼目的的劃拉手機，看到「花好月圓」小群里有人在曬小費。
才知道原來今天是小費結算的日子。
除了新人的第一筆小費是當時就結的，其他小費以月為單位發，不和工資一起，日期也不太固定，但前後就那幾天，陳雯娜發的時候還可能順便對她們一個月的表現進行點評。
桑落又找出她那筆小費的轉收記錄，陳雯娜只備註「付青遠的小費」，別的什麼都沒說。
所以這筆小費，是上個月去海城的小費？
不是昨晚。
這讓桑落心裏那種悶悶的感覺消散了不少。
天氣太冷，「花團錦簇」的生意不像以往那麼好，桑落端盤子端的沒那麼累，還能有空待在休息區聽別人閑聊天。
突然有人喊：「桑落！
有人找！」
桑落立刻站起來，有些納悶，問：「誰啊？」
一走出來，就發現自己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點。
現在大廳里幾乎沒有顧客，全是員工，只在前台處杵着一個條靚盤順的付青遠。
付青遠穿了一件長款的深灰色厚呢大衣，稍有些垂落的額前發上似乎沾着水珠。
桑落有些傻眼，他怎麼……付青遠也朝桑落看過來，桑落指指自己的鼻子。
沒敢相信，付青遠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走進大廳，然後直接告訴前台要找桑落。
咱來這種地方，能不能低調點？
這「萬眾矚目」的感覺……桑落快步走到付青遠跟前，付青遠：「去拿衣服。」
好嘞。
桑落抿抿嘴唇，轉身就往更衣室那邊走，走得不快不慢，但拐過彎，就蹬蹬蹬跑起來。
哪還敢怠慢？
得讓付青遠好好體會一把什麼叫賓至如歸。
付青遠又來找她，這就是希望的小火苗啊！
桑落迅速換好衣服，挎上包，又蹬蹬瞪的往外跑，差點撞上來找她的陳雯娜。
陳雯娜對她的冒失很是無語，深喘口氣：「穩重點！
好好表現。」
桑落立刻比出「OK」的手勢，三指鞠躬：「好的好的。」
在陳雯娜的監督下，她又迅速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髮，謹記她學過的那些，姿態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