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金枝》[惹金枝] - 第3章(2)

。每年她生辰,無論她在哪裡,二哥都會出現在她面前,年紀小的時候由家將帶着,後來便自己一個人前來,非常有個哥哥樣的陪她過完生辰,送上生辰禮物,再畫一幅畫帶走。

此時他一身狼狽,卻仍朝時不虞笑着:「自投羅網來了?」

「當災星來了。」時不虞看着他散亂的頭髮覺得礙眼得很,索性不去看,去到三叔時衍面前。記憶中年輕的男子已經蓄了短須,身體也壯實許多。

一聲三叔仍是無法喚出口,時不虞又點了點頭當是打招呼,從懷裡拿出紙鋪在地上,用炭筆飛快描出一幅簡易地圖,時家非常默契的把腦子最好用的幾個推到前邊。

指着標記的幾處地方,時不虞把計劃低聲告知,在城裡如何配合,有哪幾條路線,出城後怎麼走,此路不通時怎麼做,最壞的情況時又要如何,幾乎把所有可能的情況都考慮到了。

時家人聽着覺得,若按她的計劃來,他們說不定真有可能逃出生天。

時衍看着地圖問出最關鍵的問題:「幫忙的人信得過嗎?」

「我和他做了交易,既是交易,便是利我也利他,互相需要比一方幫忙更值得信任。」

時衍認可這個道理,看着神情從容,也不知是不是真那般信心十足的侄女道:「我們會全力配合。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若事不能成萬不可把自己折進來,我們這一支就剩你這點血脈了。真到那時你遠遠的離開,永不要回京。待風頭過去,再儘力去照拂流放的旁枝親族。」

時不虞眼神環視一圈,時家人的狀態比她預料的好了太多。他們或許曾經崩潰過,不甘過,憤怒過,也害怕過,可眼下,他們眼神殷殷的看着她,點頭附和着時衍的話,無論親不親近,都希望最後能留下她這點血脈。

「按大佑律,滿門抄斬,刑不及七歲以下的孩子和九十以上的老人,沒想到對方會斬草除根得這麼乾淨,一個都不放過。」

時家人皆是又悲又恨,他們又何曾想過忠心耿耿的忠勇侯府會落得這麼個下場。

時不虞不再往他們傷口上灑鹽,在地圖上添了數筆,把地圖變成另一回事後折了折收起來,起身道:「兩日後見。」

沒人再說話,帶着微末的希望看着她離開。

若能活着,誰願意死?還是這麼不明不白的死!

經過母親面前時,時不虞停下腳步轉頭問:「您為何能認出我?」

時母忍着再摸摸她的衝動,怕被人聽了去,緊緊抓着牢門哽咽着用氣聲道:「娘是看着你在畫像上長大的,豈會認不出你。」

原來每年的畫像是起這個作用的,時不虞走了兩步又停下:「畫像還在嗎?」

「不是古畫名跡,他們應該看不上。當時燒掉已經來不及了,反而會被人留意上,就捲起來放在畫缸里,只不知毀壞沒有。」

「咳咳。」聽到阿姑的示警,時不虞立刻過去會合,蹲到大口吃喝的張春面前似是在說話。

「什麼話要說這麼久?差不多得了。」牢頭到底是有點警惕心在,剔着牙往這邊走,看他們老老實實也就放下心來,指着三寸笑罵:「五天內不想看到你。」

三寸笑得諂媚:「是,五天後再來看您。」

「滾滾滾。」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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