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那掛著的豬，身上，傳來一股似曾相識的氣息。
豬……豬梟？
不應該啊。
豬梟好歹也是即將化煞的存在，這怎麼，被當作普通的豬，給宰了？
是因為豬梟不行，還是說……
楊雄的目光，落到那個屠夫的身上。
這個屠夫，不對勁。
楊雄出現在攤位前，屠夫並未抬頭，手裡依然剁著肉，用粗獷的聲音問：「買肉么？」
「不買肉。」
「不買肉，就別攔著。」
「不買肉，買皮。買豬皮。」
楊雄看着豬梟的皮，心中微動，開口。
「你這人，有意思。」
屠夫停下手裡的刀，依然沒有抬頭：「別人吃肉，你買皮。」
「賣不賣？」
「賣。」
「怎麼賣？」
楊雄原本以為，屠夫是要錢的。
卻不想，屠夫忽然伸手，一個盒子，被他拿了出來，放在肉案上。
盒子不大，看起來，有些熟悉。
再仔細一看，楊雄認出它的來歷：這不是自己當初，在皮影店裡，搜出來的盒子么？
當時楊雄在盒子裏面，找到了一把鑰匙，一些借據，以及一些銀元。
不對。
那個盒子，一直放在臥室里沒動。
顯然，眼前的這個盒子，和皮影店的盒子，長得很像。
不能說毫無差別，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屠夫丟出盒子後，依舊沒有抬頭，聲音緩緩傳來：「做個交易。盒子里，有把鑰匙。城東，有個河神廟，河神廟後，有口井。井下，有條鐵鎖。七天內，用鑰匙，打開鎖。豬皮歸你。」
原來，是想要和自己做交易。
楊雄心念微動，想到了皮影店下，那個鎖著子母煞的青銅龍尾。
難不成，屠夫口中說的，河神廟裡的鐵鎖，也是鎖著這條青銅龍的？
如果是的話，皮影店在城西，河神廟在城東，豈不是說，這條青銅龍，橫跨了整個西平城？
這得用多少青銅！
看着眼前的盒子，楊雄想了想，搖頭。
「交易失敗么？」
屠夫見楊雄搖頭，伸出手，抓住了砧板上的菜刀。
「不，不夠。」
楊雄心中，思緒飛轉，已經想過好幾個關鍵點。
這屠夫，能夠殺死豬梟，最起碼不是普通人——或者說，不是普通的屠夫。
但他想要開鎖，卻要和自己做交易。
只有兩個可能：
一，河神廟太過危險，即便是他，也不敢保證，能夠解開鐵鎖；
二，他受到了某些約束，沒法親自前往。
這兩個可能，不論哪個可能，楊雄都佔據了主導地位。
所以迅速回應：「這樣的皮，我還要兩張。三張，給我三張。」
自己距離解開《皮影手札》，還差不到abc 的熟練度。
屠夫的手裡，皮應該夠多，索性就獅子大開口，要他個三張皮。
楊雄的話，令屠夫愣了下。
很快，屠夫手鬆開刀，伸出兩根手指：「兩張，最多兩張。」
「好，豬皮先給我。」
哪怕是兩張，也出乎楊雄的意外。
「都可以給你。」
屠夫說著，伸手取下掛在鐵鈎上的豬梟。
隨手抓起手中刀，一刀下去，刀光流動，猶如庖丁解牛，渾然天成，絲滑之間，一張完整的豬皮，便被他剝了出來。
將豬皮交給楊雄，屠夫轉身，進入身後的黑暗裡。
那裡，有着一間看起來連遮風避雨都做不到的破屋。
趁此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