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靖的眉頭緊緊擰起來。
他的視線沉沉落在她推過來的離婚協議上。
觸碰到花束的手也在一瞬松下，他心底升起那點莫須有的期待也在這一刻全然消失殆盡。
慕南靖的所有情緒，沈綰綰並未感知分毫。
她神色間帶着些許詫異，反而有些奇怪他為何會這麼問。
沈綰綰問：「你今天這麼正式隆重找我過來，不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件事嗎？」
她說著將離婚協議翻到簽名頁，以為是他不放心，還特意強調。
「你不用擔心，看，我真的已經簽好名了。」
沈綰綰說這話時，神色坦然，沒有絲毫的勉強之意。
然而慕南靖的臉色卻當即更黑了，他眼神冷下來：「條件呢？」
他根本不相信，或者說不想相信她會這麼容易放棄。
可沈綰綰卻沒有跟他預料中那樣張口提條件，而是毫不猶豫地搖頭說：「除了慕霖的撫養權，別的我什麼都不要。」
她看起來是真心實意想跟他離婚。
4確認這一點後，慕南靖的心仿若遭受悶捶，他伸手將離婚協議拿過來，目光從上方一一瀏覽而過，眼底的怒氣一點點凝聚。
看了不知道多久，他捏着協議的指尖也在一點點收緊。
慕南靖向來很能隱藏自己的情緒，他唇線緊緊抿着，臉上幾乎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有比平時略顯起伏的胸膛彰顯着此刻他心裏壓抑的巨大怒火。
慕南靖腦子裡不覺閃過一個人臉，忍不住語帶諷刺，「據我所知，你那個顧教授可是在賠錢做研究，你確定你跟了他，他能養得起你？」
他再次用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談論顧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