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要。心頭堵得慌，她收好了情緒重新面對薛喬，沖他笑了笑，「不認識。」吃完飯，薛喬送陸橙回家。離開餐廳的時候，傅凜和那個女人還在。陸橙不經意間看到那女人的腳在桌子底下勾傅凜的腿。……回家剛進電梯，陸母打電話來問情況。陸橙知道父母是怎麼想的，二十六歲還不結婚，她離得遠無所謂，但是父母會受鄰居白眼的。同齡人生二胎，她還沒個對象，別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陸橙如實說對薛喬的感覺，低頭走出電梯，「……給我的感覺挺好。應該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煙味，抬頭看，傅凜在她門口靠着牆，手腕上搭着外套，支着腿，薄唇含着煙，冷眸在煙霧中睨着她。他怎麼在這裡？不應該跟新歡在一起滾床單嗎？陸橙掛了電話，從包包里摸出鑰匙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傅凜修長的手指夾着煙，在她過來的時候才微微張嘴，煙霧罩了陸橙一臉。陸橙習慣了。她開門。回頭見傅凜諱莫如深的眼神看着她，那雙眼睛最是勾人，深情得讓人面紅耳赤。她喜歡……不，是愛傅凜。她以為傅凜也是愛她的，要不然為什麼每晚他都那麼認真？他們在一起三年了。他對她很好，只要她喜歡的，想要的，他統統會給她。唯一不給的，是婚姻。她去年參加了朋友的婚禮，回來跟他說起那個婚禮有多浪漫，多幸福。他說，傻子才結婚。那一下，她像是被人丟進了冰冷的池水中，全身透心涼。其實那次她就該明白，傅凜不愛她。愛的不過是和她一起做的感覺。人就是這樣，總覺得自己是與眾不同的。所以才會一次次撞南牆。這一次，她回頭了。「有東西忘拿了。」「什麼？」她記得他的東西都收走了的。這幾天，她還妄想找出點他的什麼東西。「那天晚上我買的，應該還有半盒。」傅凜把煙頭熄滅，丟在旁邊的垃圾桶里。陸橙瞬間懂他說的什麼了。那晚情到深處，發現沒有小雨傘了。以前買的那種一盒只有六枚，兩天不到就用完了。後來他就十盒十盒地買。那晚情急，在樓下買了一盒，用了半盒。說他財大氣粗，沒用完的卻還要來討回去。來她這裡拿一趟的時間，在外面買回去用都已經完事了。陸橙把東西拿出來給他。傅凜接過來就揣褲兜里，解釋道：「本來是不想來拿的，但是每個人的尺寸不一樣，不一定能用。要是被你新歡看到，怕他自卑。」陸橙耳根子發燙。誰要他解釋了？「你也悠着點，要懂節制，小心被掏空了。」陸橙嘴上也沒客氣。傅凜眯眸，「再給你三年，你也掏空不了。」陸橙心頭泛苦，真要再玩三年，她小半輩子都沒了。那個時候，她才是真的會被人戳脊梁骨。「趕緊走吧。別讓人家等久了。」陸橙推門欲關。傅凜撐住門板，陸橙望着他。傅凜喉結上下輕動了一下，「真的打算結婚了？」「嗯。」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傅凜先松的手，「結婚記得給我發請帖。」陸橙說：「再看吧。」她不會和愛過的人做仇人，也做不到坦然當朋友。更不可能請他參加自己的婚禮。她怕會剋制不住自己要逃婚的衝動。傅凜薄唇輕揚，「好歹咱倆好過一場，都不讓我見證你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