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就想逃。
「站住！」身後的夜嬤嬤卻厲聲將她叫住。
林文淑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她站在原定，不敢妄動。
夜嬤嬤見夜雲騫正往這邊來，又恰巧見地上的枯葉沒有打掃乾淨，便想在夜雲騫面前表現表現。
「這滿地的枯葉你是看不見嗎？侯府雇你來是來幹活的，不是來混日子的！」
夜嬤嬤尖銳的聲音很快吸引了夜雲騫的注意。
夜雲騫往這邊看了眼，卻只看見夜嬤嬤肥碩粗壯的背影。
林文淑生怕夜雲騫看清自己的樣子，她躲在夜嬤嬤面前，小手拽着夜嬤嬤的衣袖，幾近哀求的哄着：「嬤嬤您消消火，我這就幹活。」
夜嬤嬤平日里就是個厲害的角色，對府里的丫鬟非打即罵，大家私底下都十分害怕她。
林文淑也不例外，但她此時更怕夜雲騫注意到她。
見林文淑服軟，夜嬤嬤心中覺得暢快，她指了指地上的枯葉，道：「馬上把這裡打掃乾淨了，不掃乾淨不準走！夜嬤嬤慣着你，我可是公私分明的！」
林文淑沒有辦法，她不敢惹怒了夜嬤嬤，只得老老實實幹活。
擺足了官架子，夜嬤嬤終於心滿意足的離開。
夜雲騫這才發現藏在夜嬤嬤身後的林文淑。
瘦小的一隻，方才躲在夜嬤嬤身後竟叫他沒發現。
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林文淑倒吸一口涼氣，她低垂着頭，握住掃帚的手控制不住地顫抖。
或許是對他的恐懼太過明顯，明顯到夜雲騫頓住了腳步。
「你很怕本王？」冷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夜雲騫審視的目光一刻也未從林文淑身上離開。
他是大宋從無敗績的戰神，大家怕他理所當然，可怕成這樣的，夜雲騫還是頭一遭見。
瘦小的身軀一直在抖，好似站在他面前的是什麼洪水猛獸。
夜雲騫忍不住蹙眉。
堂堂男子漢，竟這般沒出息！
林文淑將頭垂得更低，她搖了搖頭，下唇幾乎快要被她咬出血。
「那為何要抖成這樣？」
林文淑額上滲出一層細汗，後背也在不知不覺中被汗水浸濕。
她跪在地上，聲音帶着幾分顫音：「回王爺，小的……怕冷。」
林文淑幾乎快要哭出來，她恨自己的不爭氣，怎就怕成這樣！
但只要一看見夜雲騫，她就會想起那晚的遭遇。
她沒辦法鎮定，她怕他，怕得要死。
這撇腳的理由惹得夜雲騫失笑。
果然，侯府的下人就是不能跟他手下的士兵相比，這樣瘦小的身子，只怕連刀都拿不穩。
罷了，他懶得跟一個小廝計較，抬腳正準備離開。
清風拂來，幽香暗涌。
那晚的記憶忽然閃現在腦海。
夜雲騫渾身猛然一怔，深邃的眉眼似淬了寒冰，他轉身，再次看向林文淑。
「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