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支票是……」她艱難吐出後面幾個字：「什麼意思？」
沈南州聲音淡淡，公事公辦的語氣對她說：「是我寫的不夠清楚嗎？」
他停住手中轉動的鋼筆，漫不經心：「你應得的酬勞。」
江心握緊了拳，沉默不語了良久。
沈南州繼續說：「昨天晚上我對江秘書的服務很滿意。」
這句話他說出來也很平淡。
平和的語氣明明聽不出任何羞辱人的意思。
但是卻像鋒利的針扎在她的心臟，不斷用力擠壓，戳出無數個血淋淋的傷口。
她在沈南州眼裡只不過服務業里的一員。
和其他服務員沒什麼區別。
硬要說，就是她陪睡。
江心有時候真的很想問問沈南州，能不能分給她一點點憐惜。
但是沈南州是冷血動物，不會心疼無關緊要的人。
就像他永遠不會做虧本生意。
江心深呼吸：「我先掛了。」
沈南州若有所思看着黑屏了的手機，等到下午，他讓助理把醫院的體檢報告打印出來放在他的辦公桌上。
總助戰戰兢兢。
很快就辦好了這件事。
「夫人的體檢報告沒有任何問題，身體健康，一切都好。」
沈南州懶洋洋翻了兩頁，停留在內科的檢查，看完體檢報告，嗯了聲就讓助理出去。
江心休假的第二天，拿到了醫院的報告單。
確認了自己懷孕這一事實，並且還看見了孩子的B超圖。
小小的，看不出形狀。
江心將報告單折起來放在包里，心情又亂了。
她現在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過完短暫的假期。
江心又回到了集團上班，程安拉着她一通抱怨，「沈總這幾天把辦公室里的人批評得一無是處，氣壓低的不行，我們都快死了。」
江心覺得奇怪：「他心情不好嗎？」
程安神神秘秘附在江心的耳邊：「聽說沈總的白月光回國了，但是好像身體不太好。」
江心愣了兩秒。
江歲寧回國了嗎？
她沒聽說。
但是江歲寧的身體不好倒是真的。
江心不喜歡江歲寧，更不喜歡江歲寧的媽媽。
江歲寧之前住的是她母親的宅子，她母親當初被江歲寧的媽媽逼得跳樓自殺。
人死了反而能解脫。
最怕的就是生不生死不死。
江心想了想，如果是她被愛了一輩子的男人騙到一無所有，被登堂入室的小三肆意欺辱，恐怕也活不下去。
江心很冷漠：「哦。」
晚上，江心需要陪沈南州出席一個慈善晚宴活動。
坐在車裡，她確實察覺到沈南州心情不佳。
氣質冷冷的。
壓迫感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