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尺子。
他雲清榭不想做什麼名垂千古之人，他只是想要征服這個領域，而當下，他需要一個能與他齊頭並進的人。
雲清榭心思轉了無數轉，沉思良久才開口，「你的輸贏，壓在金萬身上。
你輸了，金萬也會徹底輸掉。」
他正色道，「齊風，重慶不像北上廣，在我們這座城市，金萬作為規模龐大的實體企業，曾經創造過無數輝煌，當下它還有價值，我不認為它就應該到此為止。」
齊風沉默的掛了電話，她明白雲清榭的用意，他要她贏，也是要金萬贏，更是要基德贏。
她沒有退路，她不能輸。
于海洋坐在雲清榭寬大的辦公桌對面，看着他放下電話，好半天也沒吭聲，雲清榭看着手裡的文件，頭也沒抬，「有話說？」
「我在想，你怎麼就不怕程安明一怒之下，卡着齊風的競業協議不放？」
于海洋嘆了口氣，近來雲清榭做事愈發出乎他意料了，「你把齊風和信通的關係搞得徹底決裂，沒給她任何退路，你就不怕她記恨？」
雲清榭放下手中的文件，抬頭看着于海洋，「程安明要是敢卡着齊風，讓她一年都閑着，怕是齊風在私下集中火力搞金萬，能把他的如意算盤給攪黃了。」
于海洋臉上的神色變了幾變，想想，這確實也是齊風乾得出來的事情。
「齊風既然想來基德，她就是鐵了心要做金萬的案子，既然做，就必須得贏。
至於程安明，巴不得趁此送走她，禍水東引給別的評估公司，借別人的手來收拾她最好。」
他神色平淡卻極有把握。
「那你收了齊風，就不怕金萬大股東章作銘甚至他背後的大老虎找你麻煩？」
雲清榭卻沒再說話。
于海洋和他共事多年，清楚他此時的沉默意味着他早已做好了全盤計劃。
「至於齊風，只要她能把我要她做的事做好，別的隨便。」
雲清榭再次開口，語氣冷漠。
于海洋眉頭突突跳了兩下，「隨便？
一員幹將還沒來就和你有了裂隙，這是好事？」
雲清榭一副無所謂的神情，回看向于海洋。
他想起那晚等紅綠燈時，雲清榭所說的話，「有攔路的老虎，我就找把槍來。」
齊風對於雲清榭，就只是一把打老虎的槍。
他盯着雲清榭，「我要不是因為移民，說什麼我也不會退出基德，你這樣的合作夥伴，難求啊！」
雲清榭重新拿起那份資料看了起來，丟出句話，「你真的是為了移民嗎？」
于海洋神色有些尷尬，見雲清榭眼皮都沒抬一下，這才稍緩，「我跟你不一樣，我得為老婆孩子打算，入股頭部資產評估公司，這筆資金實在太大了……」「嗯，我知道。」
雲清榭在資料上圈了幾筆，一邊在上面寫着什麼一邊回道，語氣稀鬆平常。
齊風在 OA 上提了辭呈，理由讓人無法拒絕。
人生除了生死都是小事，她得去關照她那顆囊腫。
程安明默不作聲的批了。
心照不宣是成年人世界保持體面的最好方式。
齊風順利離職，前後花費不到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