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予白陸寧昇》[紀予白陸寧昇] - 紀予白陸寧昇第77章

皇后本就擔心女兒,聽紀予白自己請命,自是答應。
兩日後。
羌國長公主靜安遠嫁戎國和親,以交兩國之好,上京城普天同慶。
和親隊伍浩浩蕩蕩數百米,行至錦衣衛指揮使府邸時,紀予白揭開了轎簾的一角。
看着熟悉的地方,她眸色黯淡,輕輕落下了轎簾。
……和親的路程遙遠。
一路上跌跌撞撞,並不快活。
靜安公主靠在紀予白的懷裡,喃聲說:「婉兒,戎國真的好遠,你回去吧,等以後得空,你再來看我,好不好?」
她雖傻,卻也知異國他鄉之苦,她不想婉兒跟着自己受苦。
紀予白聞言,溫聲安慰她。
「公主,容崢將軍說過,戎國終年暖陽,雖遠卻是個好地方。」
靜安還想說什麼,這時一支凌厲的穿雲箭一下刺穿了馬車。
紀予白下意識將靜安擋在身後!
很快,外面馬蹄聲和驚呼聲四起。
「有刺客,保護公主!」
靜安被突如其來的意外驚住,躲在紀予白的懷裡:「婉兒……」「不怕,我在。」
紀予白壓下心底不安,又說,「公主,你我將衣服換過來。」
說完,她快速地將外套和公主的婚服換下。
兩國和親,自會動搖某些人的利益。
紀予白知道這行人的目的是公主!
如果繼續待在馬車中,只會更為顯眼,她拉着公主下馬車。
只見外面刀光劍影,地上滿是屍體。
一群身穿黑衣的人,正毫不留情的射殺所見到的每一個隨行和親侍衛。
紀予白心漸漸沉下去:「公主,奴婢護着您往前跑,您一定不要回頭,知道嗎?」
靜安公主聞言,茫然點頭。
不多時,穿着公主服飾的紀予白看準時機,帶着靜安從馬車後面躲避逃走。
可沒走多遠,一行黑衣人,就將兩人團團圍住。
為首的刺客看向紀予白,對手下命令:「大人下令,不留一個活口。」
紀予白知躲不過,望着越漸逼近的人。
「你們受何人命令,要破壞和親?」
刺客冷冷地看着她,拿出一塊令牌。
「我們奉錦衣衛都使之命,公主,下到黃泉可別怪我們。」
紀予白聞言瞳孔驟縮,還沒回過神,無數利箭朝着兩人襲來。
她疼的悶哼,一下便跪倒在了地上。
靜安公主也受了傷,口吐着鮮血:「婉兒……我……好痛。」
紀予白看着靜安公主身前已被鮮血浸紅,心口一窒。
不忍再看,她抬眸望向四周,所有的送親隊伍已經全部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紀予白抱着靜安公主,帶血的手輕輕地遮住她的視線,哄着:「公主不怕,很快就不疼了……」說話之時,刺客拿着刀沖她的後背直接刺入!
「噗!」
一口鮮血瞬間灑落在地,落下一地的紅梅。
紀予白強忍着痛,緊緊地抱着公主,不想公主看到自己受傷,還有這世間的骯髒。
在眼底一派漆黑之時。
那一群刺客方才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紀予白彌留之際,彷彿看見一束暖陽穿過厚厚陰沉的烏雲,照耀在了自己身上。
「當第一束暖陽照在你身上之時,那是哥哥來看你了。」
紀予白腦海中忽然閃過這句話,她唇角微勾。
「哥……是你嗎?」
……另一邊,羌國。
錦衣衛指揮使府邸。
陸寧昇坐在書房的案台前,處理着公務,卻心不在焉。
他腦海中都是紀予白那句話:「從今以後,我與你恩斷義絕!」
一掃桌上的竹簡,他起身就要去往紀予白所住的客棧。
這時,一個侍衛臉色恐慌,跑進來,跪地彙報。
「大人,剛接到消息,靜安公主的和親隊伍被刺客襲擊,無一活口。」
陸寧昇神色一怔,又立馬恢復如常。
「知道了,下去吧。」
可侍衛卻沒有動,欲言又止。
陸寧昇臉色一凝:「還有什麼事?」
侍衛面如土色,硬着頭皮回。
「夫人,也在和親隊伍里!」
第十一章 殘骸書房內霎時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跪在地上的侍衛突然感覺心驚肉跳,一股死亡的危險撲面而來。
彷彿下一秒就會橫死當場。
他整個人跪爬在地,渾身發抖,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書房內的空氣才驟然流通起來。
侍衛小心翼翼的抬起頭,才發現陸寧昇早已經消失不見。
上京城正大街上,一陣急速馬蹄聲響起,百姓看不清來人,只感覺到一陣狂風刮過,盪起陣陣灰塵。
「這人誰呀,騎這麼快馬,家裡死人了嗎?」
一人埋怨道。
「噓,可千萬別亂說,那可是當今皇上身邊的紅人,錦衣衛指揮使,陸大人!」
話音剛落,周遭一片寂靜。
下一刻,百姓們一鬨而散。
馬背上的陸寧昇臉色緊繃,雙眸深邃,細看之下還有從不曾出現過的恐慌。
「駕!」
陸寧昇揚鞭策馬。
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城,朝着和親隊伍的方向飛奔而去。
他整個腦中一片空白,想不起任何東西,所有舉動全都是憑着本能行事。
千里馬達到了最快的速度。
一個時辰後,馬背上的陸寧昇遠遠看見前方一片狼藉,地上橫七豎八躺着統一裝飾的人。
都是和親隊伍里的隨行侍衛和宮女。
陸寧昇心裏猛地一顫,在馬背上打了一個踉蹌。
翻身下馬,朝着那邊跑去。
此時已經日暮西山,天色逐漸暗淡下去。
舉目望去,地上滿是鮮紅的血液,匯聚成涓涓小流,從地勢高處流向低洼之處,匯聚成一灘駭人的血水。
一些馬車的殘骸,撕爛的錦衣帛布散落滿地,金銀珠寶卻不見一絲蹤跡。
陸寧昇身體不自主的輕顫。
他視線一一掃過地上的人,心裏前所未有的害怕,他害怕下一個看到的就是紀予白。
然而等陸寧昇走遍整個地方,都沒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心裏突然升起一絲淡淡的期望,既然沒有看到紀予白的身影,是不是就說明她根本沒死?
或者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在和親的隊伍裏面。
那侍衛所說的又是何意,他們絕不敢欺瞞自己。
陸寧昇渾身冷硬的站在有些泥濘的地上,抿着唇,一動不動,眸色逐漸陰沉。
沒過多久,他身後的大道上傳來一陣馬蹄聲。
下一刻,幾個錦衣衛侍衛下馬,半跪在陸寧昇面前。
陸寧昇冷眸看着他們:「第一個發現這裡的人是誰?」
「回大人,是屬下。」
一個半跪在後方的侍衛聞言立馬回復道。
陸寧昇輕掃了他一眼,聲音冰冷:「看下現在的場景和你之前看到的是否一樣。」
「是,大人。」
回答完侍衛起身朝着身後看去,只一瞬,他便臉色大變。
轉身跪在陸寧昇面前,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回大人,是公主和夫人不見了身影,屬下第一次看的時候,公主和夫人確確實實還在這裡!」
此話一出,其餘侍衛均心裏一頓。
陸寧昇眸色變得更加冰冷,雙拳緊握,從喉間擠出一句話:「馬上派人尋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侍衛領命,迅速朝四周散去。
第十二章 天子一怒入夜。
錦衣衛指揮使府邸。
陸寧昇手裡拿着和親的人員名單,一個不起眼的末尾位置。
赫然寫着『紀予白』的名字。
陸寧昇身體僵硬,視線久久沒有移開。
名字在名單的最後面,且墨汁印記也與之前有所不同,說明是臨時加進去的。
公主的陪嫁名單是內務府早就擬好呈交皇后過目。
紀予白之前不在,名字是這兩日才加上去的。
陸寧昇苦笑一聲,是啊,自己把她傷得那麼透,唯一對她好的兄長,也因為他的緣故在獄中自盡。
她應該是覺得這裡再無留戀之地吧。
陸寧昇只覺得滿心酸澀,若早知如此,他又怎會逼她到這一步。
只是現在,還有機會彌補嗎?
「婉兒……」陸寧昇起身呢喃,握着名單的手漸漸捏緊。
這時,書房外突然傳來侍衛的聲音。
「大人,屬下前來複命。」
陸寧昇神色一動,眼底划過一絲希冀。
「進來。」
侍衛溫聲推門而入,半跪在陸寧昇面前。
「回大人,屬下已經派人在和親隊伍被刺殺周圍幾里地方搜尋。」
「如何?」
陸寧昇聲音稍帶急切。
侍衛頓了一下,回答:「沒有找打靜安公主和夫人,但是在公主馬車下面的廢墟里卻發現里了這個。」
說完,侍衛將一塊玉牌拿出給陸寧昇看。
書房內霎時間寂靜下來,陸寧昇眸色微涼,看着熟悉的錦衣衛玉牌,渾身散發著寒意。
本是酷暑之日,下方的侍衛感覺心底如冰鑒般透骨涼。
若不是他們的人先搜尋到這枚玉牌,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傳出是錦衣衛的人暗中出手刺殺公主。
那時,可是萬死難辭其咎。
半晌,陸寧昇生硬低沉的聲音響起:「把和親遇刺的消息放出去,其餘的什麼都不要說,暗中調查丟失玉牌的人是誰。」
「是,大人。」
侍衛放下玉牌,領命退出去。
書房內陸寧昇把玩着錦衣衛的代表令牌,眸色逐漸深沉。
這件事一直被他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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