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小福寶,紈絝相公從良了》[家有小福寶,紈絝相公從良了] - 第9章(2)

起來,縱然沒在他腦門上發現傷痕,可還是小心摸了摸,又憂心忡忡的說道:「可別傷了腦子,你趕緊回去躺會,一會兒我讓你娘去請個大夫來瞧瞧。」

那模樣作態,可是當真忘了前不久,她才下了狠手把林寶茹額頭打破了,更忘了就算那般時候,她也只惦記着奉養銀子跟聘禮的事兒。

沒等愁眉苦臉的一家人拿定個好主意,忽然一陣惡臭從門外傳來,接着就是陣陣嬉笑跟叫罵聲……

「林家的小鱉孫,再不滾出來,老子可就不單單是用恭桶澆這破門的了!」素來嗓門大的陳嶸,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在臉一邊扇動着,「還是讀書人呢,怎的就這麼沒擔當!是爺們的,出來跟老子說清楚,哪個身上有……」

沒等他嚷嚷完呢,後腦勺就被砸了一下。本來興緻勃勃吆喝的陳嶸,被突如其來的暗器砸的嗷的一聲,待到氣勢洶洶的回頭,才發現劉書來正毫不在意的扒拉着桌子上的果盤子。

「你吆喝就吆喝,別扯上旁人。」劉書來把骰子丟進果盤子里,還有不耐煩的說道,「告訴他,再不出來,老子就去他私塾里潑這玩意兒了!」

陳嶸有些懵,心裏不斷吐槽,他一直在吆喝啊,不正吆喝到林鱉孫惹自家來哥的事兒上么。怎的,來哥不讓說啊。

他撓了撓頭,心道不讓說就不讓說吧,可旁的……

他眼珠子一咕嚕,一邊指揮着夥計繼續潑恭桶里的穢物,一邊喊道:「你出來說清楚,到底是哪個姑娘身上香了,是春香樓的夏兒還是秋月樓的蘋兒?」

「你要是不出來說清楚,老子也就要去你們書院堵你了!」

其實他們這群人,整日賭錢玩樂,不思進取,一天天的沒個正經事,只會為非作歹。所以,陳嶸想來想去,也尋不到旁的吆喝林鱉孫的由頭了。

這會兒他剛喊了話要羞臊一番林鱉孫,後頭張勳盛就笑的前仰後合起來。

「老三太損了,就林鱉孫那模樣的,怕是連春香樓的門檻都進不去。」

春香樓,柳林鎮最熱鬧的花街柳巷的頭名紅樓,裏面的姑娘一個賽一個的俊俏,便是打雜的丫鬟都是才藝雙全的。自然地,那等消金窟也不是一般人能進得去的。

隨着臭味彌散,林家院子里又是一陣人仰馬翻。章氏的二兒子林有成嫌棄的捂着鼻子鑽回了屋裡,小兒子林有才抱着章氏的腿也哭鬧起來。

她的三個兒子,一個比一個養的金貴。尤其是有劉氏護着,平日里吃穿用都比旁人家孩子強一些,加上二房總替她們做活,所以到了農忙時候,三兒子都當個寶似得不下地。

如今,被人堵在門前罵,他們是又嫌丟人,又覺得受了大委屈。

劉氏眼看着自家小孫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心疼的直嘟囔,最後更是把人抱在懷裡心肝心尖子的哄了半天。

院子里沒人再說話,林老漢也不抽煙袋鍋子了,他只覺得活了一輩子,就沒像今兒這麼窩囊過,但也沒像今兒這麼痛快過。不是他不愛惜臉面,實在是,這麼多年被折騰的,已經愛惜不起來了。

而林大沖則緊緊攥着拳頭,一張臉黑的跟鍋底似得,想要跟人去拚命,卻沒那個能耐。

最後,章氏聽着外頭越罵越難聽,忍不住嗚嗚假哭起來,又惹得小兒子林有才在劉氏懷裡嚷着要娘。

劉氏心裏煩躁,又哄了幾句林有才,才把人塞進了章氏懷裡。她自個則臉色難看的說道:「哭哭哭,要你有啥用,關鍵時候一點護不住兒子!」

她剛罵了章氏一句,就聽得院子里哐當一聲,待到幾個人定神看過去,才發現那是舀過糞湯子的葫蘆瓢。

那瓢帶着污.穢打外頭丟進來,星星點點的臭味瞬間就散開了,使得劉氏心裏的火蹭蹭就冒了起來。一張老臉,本來還只是陰沉,這會兒就更是難看的徹底了。

她聽着章氏假模假樣的哭鬧聲,加上小孫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聲兒,心裏憤恨的緊。

「行了,別哭了,老娘還不信治不住一個黃毛小子了。」劉氏衝著章氏瞪了一眼,「等會兒讓有成去找里正來,再喊幾個年輕的後生。再怎麼說,以後他也得叫我一聲奶奶!」

章氏聽自家婆婆開口拿了主意,眼前一亮,心道這事兒算是有人頂了,自家兒子也用不着受罪了。指不定,這麼鬧騰一場,二房想分家的心思也就沒了,自家男人也就不再計較了。

所以,她趕忙應了聲,扯開嗓子把林有成喊了出來。

只要能把事兒圓過去,能把聘金拿到手,再把那擋了兒子前途的災星送走,就算被婆婆罵咧幾句又有什麼關係?

可到現在,章氏都不明白,她婆婆就算厲害,也只是在村裡撒潑罷了,真碰上混不吝了,人還得嫌棄這老太婆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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