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鳶季野》[江如鳶季野] - 江如鳶季野第14章

季野呵呵冷笑了一聲,詹語白聽不清他笑里的意思。
八月十九號,江如鳶的簡歷里明明白白寫着,今天是她的生日。
詹彥青給江如鳶打電話,能是為了什麼?
季野拿出手機,給梁聰發了一條微信。
上午季野有個會議要開,沒時間應付詹語白,詹語白怕打擾季野,會議開始前就離開了萬華。
開會的會議記錄又是江如鳶做的。
來萬華的這段日子,她正經工作幾乎沒做過,說是助理,其實跟會議記錄專員差不多。
聚精會神做了兩個小時的會議記錄,江如鳶腦袋跟漿糊似的,回到工位不停打哈欠。
江如鳶喝着咖啡做完了會議記錄,然後發了郵件,習慣性地抄送給季野一份。
郵箱的提醒跳出來時,季野正在聽着梁聰給他彙報。
梁聰:「詹少爺前兩天的確是去專櫃預訂了一款手錶,約了今天配送,地址是相符別墅。」
季野發出了一聲冷笑。
梁聰被這笑聲弄得起了雞皮疙瘩,每次季野這麼笑,都有人要遭殃。
季野:「帶江如鳶去車上等着。」
梁聰一頭霧水,卻又不敢多問,趕緊去秘書辦找了江如鳶。
江如鳶也摸不着頭腦,「裴總找我去地庫幹什麼?」
梁聰:「我也不清楚。」
江如鳶蹙眉,狗東西又犯什麼病了?
江如鳶收好了包,走之前,梁聰忍不住叮囑了她一句,「裴總心情不好,你自己小心。」
江如鳶:「謝了。」
季野的車牌太好認了,一串「1」,又有專屬車位,江如鳶很快就找過去了。
車窗降下來,江如鳶看見了季野那張陰森森的臉。
男人薄唇微動,冷冽地吩咐,「上車。」
江如鳶繞到副駕坐上去,系著安全帶問他,「這麼著急找我下來,什麼事兒?」
季野沒有回答,一雙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眼底帶着濃烈的侵略性,彷彿要用視線把她扒光。
江如鳶嬌俏地笑了起來,柔軟的手指戳上他的胳膊,調戲,「哥哥不會是約我下來車震的吧?
幾天不做而已,就這麼想我么?
嘶……」話剛說完,季野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擰,力道雖然沒有之前擰斷她的那次大,但也把江如鳶整了個夠嗆,生理性的淚水差點奪眶而出。
季野:「別用你的臟手碰我。」
江如鳶:「……」神經病東西,她還沒嫌他碰過詹語白的手臟呢。
江如鳶沒搞明白情況,季野已經踩了油門。
車從萬華的地庫開出去,駛出了市中心,向著郊區的方向開。
路上的車越來越少,季野的車速也越來越快,像是在玩漂移。
江如鳶被他甩得頭暈眼花,「你開慢點兒。」
季野像是故意和她作對一樣,開得更快了。
江如鳶的身體被甩得向前又向後,直到季野猛地踩下剎車,她仍然感覺自己在漂移。
季野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下車的,江如鳶還沒緩過來,身側的車門突然打開了。
季野將她身上的安全帶解開,粗魯地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拎下了車。
江如鳶忍着噁心環顧四周,發現這裡好像是個私人莊園,院子里種着花花草草,還有草坪和泳池。
江如鳶被季野拽進了房間里,他一路將她拎到了更衣室。
江如鳶被季野抵在了牆面鏡上,胸口抵着鏡子,一抬頭,就從鏡子里看到了身後的季野。
他臉色緊繃,眼中帶着慍怒,周身都散發著的凜冽的氣息。
江如鳶:「我哪裡惹到你了?」
季野:「詹彥青為什麼忽然回峰合?」
他的手從後頸繞過來,虎口卡住了她的脖子,冰涼的手指覆在她的頸動脈上,彷彿隨時要掐斷她的命脈。
江如鳶:「峰合是詹家的產業,他回去有什麼問題么?」
季野的手卡得又緊了一些,「死在這裡,會有人給你收屍么?」
江如鳶呼吸困難,臉漲紅了幾分:「我和詹彥青已經分手了,你想給未婚妻出氣,找我做什麼?」
「分手了?」
季野呵呵冷笑,「好一個分手了。」
「分手了,他還提前幾天給你訂生日禮物,你們這前任關係處得不錯。」
季野的語氣要多嘲諷有多嘲諷。
他這話一出來,江如鳶總算明白他為什麼發瘋了。
江如鳶:「我不知道他送了我禮物,我沒收到。」
這句狡辯,又換來了一聲冷笑。
季野鬆開她,彎腰撿起她的包,從裏面拿出她的手機,打開最近通話記錄。
詹彥青的名字赫然在列。
季野將手機舉在她眼前,「還想編什麼借口?」
江如鳶:「……」她做夢都想不到季野會查她的通話記錄,剛才接完詹彥青的電話,她忘記刪了。
江如鳶懊惱地在心裏暗罵髒話。
她抿了抿嘴唇,抬起手抱住季野的腰,泫然欲泣。
季野將手機扔到地上,「滾開。」
「我不。」
江如鳶纏得更緊,委屈地和他解釋,「電話是他打給我的,禮物是他送的,我沒要過,你不能這樣怪在我身上。」
季野冷笑,「你把我當傻子。」
江如鳶:「我沒有。」
季野:「沒有什麼?
沒有挑唆詹彥青和詹語白的關係,還是沒有攛掇詹彥青和詹語白奪權?」
他咄咄逼人,怎麼聽都像是在替詹語白教訓她。
江如鳶的眼眶紅得更厲害了,淚水在眼裡打轉,「是她這樣說的么?」
「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為什麼你對她這麼好?
你就這麼愛她么?」
「演戲沒用,江如鳶。」
季野的手指穿過她的頭髮收緊,藉此讓她抬頭。
漆黑的瞳孔盯着她的眼,「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我說過了,我沒有。」
江如鳶說,「他的確和我說過,等到他說了算的那一天,就和我在一起,可是我沒答應,不信你大可以去問他。」
季野的嘴唇抿成一條線,一言不發。
江如鳶深吸了一口氣,「我根本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哪一天,八月十九號是我被路人送去福利院的日子,我連自己是哪天出生的都不知道。」
「我和他聊過這件事,他說八月十九號會送我一份禮物,我沒要過。」
第052章抱抱我江如鳶的語氣很平靜,可是眼淚卻在無聲滴落,像是把自己最不堪的傷疤揭給別人看一樣。
季野的手鬆開了一些,她繼續:「你可以現在就打電話問他。」
季野的手轉去按住她的肩膀,「我不喜歡滿口謊話的人。」
江如鳶:「你只是不相信我喜歡你罷了,從一開始,你就覺得我別有目的。」
季野:「你和詹語白之前見過么?」
江如鳶抽噎的聲音忽作停頓,手指也有片刻僵硬,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她含着眼淚,茫然看着季野:「什麼意思?」
季野:「她以前得罪過你么?」
狗東西的腦子轉彎還是挺快的,已經想到了這一層。
江如鳶點了點頭,季野的目光嚴肅了幾分,正準備聽她說出什麼內幕,卻聽見她委屈抱怨:「如果不是她,你就會喜歡我了。」
季野:「……」他一時間竟分不清江如鳶是認真的,還是在找借口敷衍他。
江如鳶:「是她搶走了你……我怎麼會不討厭她?」
季野:「只是因為這個。」
江如鳶:「不然呢?」
他今天竟然沒質疑她「喜歡他」這件事,江如鳶心想,不枉她這段時間兢兢業業演戲。
季野身上的戾氣消退不少,江如鳶趁機伏低做小,雙手纏上他的腰,腦袋靠到了他懷裡。
百分百示弱撒嬌的姿態。
她吸着鼻子,軟軟地問他:「可不可以給我買個生日蛋糕?」
季野睥睨着她,口吻依舊很冷淡:「不可以。」
江如鳶:「求求你啦,好哥哥。」
她用手輕輕撓着他的胸口。
季野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柔軟的羽毛划過了一樣,心癢難耐,他一把按住她的手,這下直接貼在了他身上。
季野:「少來這套。」
江如鳶:「我想吃草莓蛋糕。」
——一小時後,江如鳶在餐廳內興沖沖地點着蠟燭。
季野坐在旁邊冷眼旁觀。
江如鳶點好蠟燭,便又無理取鬧起來:「哥哥還沒祝我生日快樂呢。」
季野:「又不是你生日。」
江如鳶:「但是是我的重生日,你就祝福我一下嘛~」她說完又要去拽他的衣角,像個撒嬌要糖果的小孩子。
季野往後躲了一下,「生日快樂,行了么。」
江如鳶眼睛亮了起來,一下子笑得特別開心,「這是我最開心的一個生日了。」
季野一時間也分不清她是不是在演戲了,口吻這麼誠懇,表情像吃到糖的孩子,看起來很是鮮活,但因為他的一句祝福便說是最開心的一個生日,又顯得太過誇張。
他一向運籌帷幄,第一次這樣看不透一個女人。
江如鳶自己給自己唱了生日快樂歌。
她唱歌音準很好,聲音柔柔的,又很嬌,季野忍不住盯向了她。
江如鳶唱完歌便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許願,看着她認真的模樣,季野不由輕笑了一聲。
江如鳶吹滅蠟燭,這才問他:「笑什麼?」
季野:「多大了,還信這個。」
江如鳶:「哥哥知道我許的什麼願么?」
季野:「沒興趣。」
江如鳶捧着自己的臉,虔誠地看着他,一雙漂亮的眼睛在發光:「我許的願望是,希望哥哥能喜歡上我,有一點點也可以。」
季野:「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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