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書年睜開雙眼，躺在卧榻上回想起剛剛做的夢。
夢裡是他和江若的第一次見面，在城隍廟內，他看着江若凍得渾身發抖的模樣，把她撿回了將軍府。
這一撿，就是十六年。
剛到府里時，江若一直跟在他身邊，像個跟班一樣，寸步不離。
時間長了唐書年也就習慣了，他們一起習武，吃飯，長大。
後來又隨着自己去邊關，照顧飲食起居。
唐書年習慣一眼看過去就看到江若站在自己旁邊，一抬眼江若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從小培養的默契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
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現在回想起來，唐書年感覺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江若笑了。
是從他說自己要娶將軍夫人開始嗎？還是自己要她搬出去的時候？還是更早的時候？
他不知道。
起身推開房門朝冷月閣走去……
站在外面向裏面看，這裡還是跟以前一樣，一磚一瓦都是江若離開的樣子……
這時，唐書年聽見一陣哭聲從裏面傳來。
他走進去就看見一個丫鬟裝扮的人坐在階梯上哭泣。
「你是江若身邊的小桃？」
唐書年遲疑的詢問。
小桃聽見聲音看過來，就看見一身黑衣的唐書年站在離自己不遠處站着。
忙起身拜見，「回將軍，奴婢正是夫人的小桃。」
「你為何要哭？」
「奴婢擔心夫人，她身上還有傷，將軍，夫人何時會回來？」小桃哭着看向唐書年。
一時間一股讓人心驚的壓抑在兩人周圍蔓延開來。
「你出去吧，她不會回來了。」說完唐書年朝裏面緩慢走去，細看之下身體還略微有些顫抖。

第十三章寂靜的可怕

小桃看着唐書年的背影，有些不明白。
為什麼將軍說夫人不會再回來了。
難道將軍真的不要夫人了？
她心裏有些憤怒，就算是再不喜歡夫人，也不該始亂終棄！
……
冷月閣里。
唐書年雙眼在裏面一一看過。忽然，他看見一雙鞋子，走進拿起。
腦中浮現出幾個月前，江若拿着鞋子站在書房裏面怯生生地遞給自己。
那時他是怎麼說的？
『你是下人嗎？』好像是這麼說的吧。
剩下的他也記不清了，當時他正一心喜悅的準備自己和蘇堯的婚禮。
宴請賓客，布置府邸，想要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好不快活！
雙手摩挲着鞋子，不用穿唐書年就知道鞋子肯定合腳。
江若知道他所有的事情和一些不為人知的習慣。
比如鞋子裏面前腳鞋墊一定要稍高一些，這樣他更好行軍，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