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兇猛》[公子兇猛] - 第8章

第8章

曲尚來久出未歸,天字一號房裡眾人心裏頗有疑惑,待小二進來斟茶問起,方知董書蘭和秦老此刻就在外面。

「你說傅小官當場為董家小姐作了一首詞,還得到了秦老的讚賞?」

問話的是張記老闆張良的次子張文翰。

他手持摺扇,身着白衣,此刻站了起來,眉頭微蹙,滿臉的疑惑。

臨江四大才子,以張文翰為首,於宣歷七年中舉,今年九月便要在上京參加會試,此宴一來為董書蘭送行,二來,他是要和董書蘭一同去上京的。

「回公子,傅少爺確實當場作了一詞,秦老吟誦後連叫三聲好,小人尋思,那應該就是好了。

另外……秦老還邀約了傅少爺有閑暇去臨江書院一敘。

小人沒有說謊,曲家主也在。」

張文翰摺扇輕搖,眉間舒展,輕飄飄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他並沒有衝動的出去,而是坐了下來,對於周圍眾人的驚嘆未曾入耳。

臨江傅少爺他當然是知道的,不過彼此並無交集。

一個紈絝公子,一個臨江才子,他們本就是走在完全不想交的兩條路上的人。

傅小官繼承家業當他的大地主,而他卻是要入廟堂為官一方的。

月前傅小官孟浪之事傳遍臨江,他自然也是知道,當時聽到這一消息,他也只是笑了笑,對小妹張沛兒說了一句:「他那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知天高地厚!」

後面傳來傅小官被董書蘭的侍衛給打了,他也並不驚訝,以傅小官平時所做之事,就算傅小官被殺了,他也不會覺得奇怪。

但他現在心裏卻有些奇怪。

既然董書蘭如此不待見傅小官,他們為何會坐在一起?

甚至還讓傅小官為她作了一詞。

這才是問題的根本。

董書蘭在臨江的這段時日,他是花了極大精力陪同的,對於董書蘭的性子,他自覺多少有些了解。

拋開董書蘭此次談判所展現出來的驚人天賦,她不過是才及笄的少女,她和這天下許多的女子並無二致,親近文人,傾慕才華,懷揣才子佳人的夢想。

傅小官的一身,除了銅臭,便什麼都沒有。

可他今天卻作了一首詞!

這首詞還得到了當朝大儒秦老的讚賞,那便說明這詞肯定是極好的。

而不學無術的傅小官,他能作出這樣的詞嗎?

當然不能,那麼,這一切都是傅小官的謀算。

他知道董書蘭要來臨江樓赴宴,他也知道董書蘭即將離開臨江,所以,他準備了一首詞——當然不是他寫的。

他以這樣的方法來取悅於董書蘭,那麼,這便說明他對董書蘭仍未死心。

此子……竟然如此陰狡!

那便得揭穿他,讓他顏面掃地,讓董書蘭親眼看看他的醜惡臉嘴,此後,他便永無翻身之日。

好好的地主你不當,裝什麼文人!

張文翰理清了此中道理,便定下了計劃,與坐在身邊的臨江另一才子柳景行一番耳語。

……

「是這樣,母親創立了余福記,她仙去之後余福記的生意便每況愈下,這是我不願意看見的,所以就弄了一些酒。」

傅小官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為他的酒宣傳一番,尤其是在知道了秦老的身份之後。

「當今市面的酒並沒有標準,也就是說人們只知道添香好,可究竟好到什麼程度卻無法標定。

所以我決定給酒釐定一個標準,以度數來分辨。」

「所謂度數,便是我們平常所說的烈度,比如余福記以前賣的酒和這市面上絕大多數的酒,它只有十五度。

可是香泉酒卻有三十二度,而天醇酒達到了四十二度,至於董姑娘在西山別院所飲的瓊漿,它是四十八度。」

「當然,度數越高的酒產量越低,所用原料也更精細。

比如香泉酒,它的成本便達到了一兩四十文,而天醇度數提高了十度,成本卻增加了數倍。」

白玉蓮忽然看了傅小官一眼,這廝臉不紅心不跳。

「這麼貴?」

秦老皺起了眉頭。

「嘿嘿,它雖然貴,但是我敢保證,喝過我的酒的人,不會再喝別的酒。

當然,余福記的酒目標客戶群體也不一樣,所銷售的對象是如曲老闆這樣的大商人,是如秦老您這樣的大文人。

另外就是,此酒的產量極低,所以我們余福記研究之後決定,香泉酒每日每人限購五兩,而天醇酒則限購三兩。」

董書蘭很仔細的聽着,疑惑的問道:「還有不允許人家多買的道理?」

「余福記的酒雖好,卻不可貪杯啊。

每日產量就那麼一點,萬一曲老闆買完了,秦老想喝怎麼辦?」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