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遠嫁,裙下臣他低聲誘寵》[公主遠嫁,裙下臣他低聲誘寵] - 第7章(2)

白日里還很暖和,但到了夜間,那北風一吹,呼啦啦地,讓人覺得冷得慌。

先前珍珠在她的被子里已經放了暖和的湯婆子,可鶴語體寒,沒多久就覺得不太暖和。

謝夔平躺在床上,再窄的行軍床他都睡過,再簡陋的住宿環境他也經歷過,反而現在躺在這麼柔軟的床榻上,他倒是覺得陌生了。

他心裏第九遍將先前瞎出主意的侯偉傑罵了個狗血淋頭,若不是對方說什麼鶴語來此地就是心中有他的這些話,有些亂了他的心神,此刻他何必會跟鶴語睡在同一張床榻上?

鼻翼間都是身邊年輕女子身上和發間傳來的馨香,這種味道,對於謝夔而言,已經變得遙遠陌生。

謝夔睡不着,腦子裡兀自還在想着匈奴人的事,而在這時候,在他身邊的鶴語已經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鶴語這一路來,舟車勞頓,實在是累極了。以至於她明明應該因為枕邊多了一個人而睡不着時,生理性的困意還是壓過了緊繃著的警惕的神經,眼皮一點一點合上。

床就這麼大,鶴語自然是朝着有熱源的地方靠近。

隔壁被窩裡就是暖和一些。

最初鶴語腦子裡可能還有點「旁邊危險」的念頭,在夢裡只是試探着把自己的腳丫子探了過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踩到了哪兒,反正硬邦邦的,但卻很暖和,這讓她整個人在睡夢中都不由舒展了眉頭。

確定了腳丫子佔有的領地沒有危險後,鶴語無意識地翻了個身,身體極為自然地,就像是一條靈活的小魚一樣,「咻」地一下子,鑽進了旁邊人的被窩裡。

謝夔此刻腦子裡還在想着明日帶着人去旁邊的城池巡邏,卻冷不丁的,小腿上被踩住。

女子的腳底也柔軟極了,但同時也冰冷極了。

他身體火熱,即便是在寒冬臘月,每日天還不亮時,都會赤着身子在院中,或是軍營中舞劍,絲毫不覺得寒冷侵襲。

可是現在來自於鶴語腳尖的冰冷,瞬間讓謝夔腦子變得極致清明。

他還沒忘記自己在上床之前,身邊這位公主殿下是如何跟他約定了各種條款,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兩人各自睡在各自的被窩裡,誰都不能越過這一條「楚河漢界」。

謝夔可不敢踢一腳鶴語,將人給踢出去,畢竟小公主看起來哪兒哪兒都嬌貴,他這一腳,怕不是要把鶴語踢壞。就在謝夔準備從床上坐起來,直接把鶴語的那雙不安分的腳丫子放回她自己的被窩時,忽然,一具軟乎乎香噴噴的身子,更加明目張胆地跨越了他們之間的這條涇渭分明的分界線,直接鑽進了他的被窩不說,還堂而皇之地趴在了他的胸口。

謝夔:「……」

很好,這就是鶴語說的各自睡各自的被窩?

謝夔的手已經按在了鶴語的肩頭,準備將人打包扔回去。可當他的灼熱的掌心碰到了後者肩頭的皮膚時,手上的動作便不由自主地頓了頓。

謝夔望着頭頂煙霞色的輕紗床幔,心底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最後那隻原本都已經抵在了鶴語肩頭的手,最終沒將懷裡的人推開,而是替她攏了攏身後的寢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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