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徒》[凡徒] - 第八章 裘伯

第八章 裘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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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祠堂失火嘍——」

深夜中的叫喊聲,驚醒了沉睡中的人們。寂靜的小山村,隨之躁動起來。

一道道人影衝出家門,或拎着水桶,或扛着掃把,慌慌張張地跑向於家村的祠堂。

祠堂失火了?

祠堂是什麽地方,供奉著祖宗的靈位呢,一旦招了火災,可不得了。

當眾人忙着救火的時候,於二狗卻長長鬆了口氣。他在村裏跑了一圈,也喊了一圈。見村裏的叔伯兄弟們已奔向祠堂,他這才跟着跑了過去。

尚未跑到祠堂門前,他又放慢了腳步。

於野的失蹤,土狗的被殺,接着撞見兩道詭異的人影,著實讓他嚇得不輕。想要返回祠堂告知於寶山,又怕遇到兇險他孤立無援。而大半夜的,難以召集人手。為了及時示警,急中生智的他便謊稱祠堂失火。這一招果然靈驗,好像村裏的三爺爺也被他的喊叫聲驚動了。而倘若是他看錯了,或猜測失誤,豈不成了欺騙全村,他爹定然饒不過他。

於二狗越想越怕,轉身躲開祠堂大門。後院的院牆,有個缺口。他溜到牆邊,搬了塊石頭墊腳,悄悄爬了上去,探出腦袋張望。

微弱的月光下,祠堂的後院裏擠滿了人,足有二、三十位,均為村裏的叔伯兄弟。為首的是應該是於佑財與他爹於石頭,各自拎着水桶與扁擔。而無論彼此,皆目瞪口呆的樣子。

在小院的當間,另外站着兩個男子。一個昂着下巴,相貌神態看着眼熟,一個是留着鬍鬚的陌生壯漢,手裏持着利劍。而他的利劍之下,還跪着一人。

於寶山?

正是於寶山,他竟然遭到毆打,臉上流着血,一條手臂低垂,顯然受傷不輕。而令人吃驚的不止於此,而是那個看着眼熟的男子。

「老子不知道,你打死老子也不知道……」

「砰——」

於寶山罵聲未落,已被持劍的男子踢翻在地。

「不得打人——」

「放了寶山——」

「住手——」

眾人已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於佑財舉起手中的扁擔,怒道「塵起,你乃修道高人,為何夜闖於家村,在我祠堂行兇傷人?」

那個神態傲慢的男子,果然是白芷的師兄,塵起。前幾日在靈蛟谷有過衝突,於家村的獵戶對他記憶猶新。

塵起背着雙手,默不作聲。他身旁的同伴,一腳踩在於寶山的後背上,舉起手中的利劍,兇狠道「說出於野藏在何處,不然我殺了你!」

「敢殺老子,哎呦……」

於寶山在睡夢中被人抓住毆打,氣得他大罵不止。怎奈受制於人,掙脫不得,又背上吃痛,他忍不住慘叫道「於野他撒尿未歸,鬼曉得他去了何處……」

眾人恍然大悟,齊齊看向後院的偏房。

塵起為了於野而來。或者說,靈蛟谷的爭端並未罷休。而於野本該躺在偏房內養傷,如今見不到人,他便抓了於寶山,

「嗬嗬!」

塵起突然冷笑一聲,道「於野為我所傷,形同死人。而一個死人,他如何起夜外出?」他看向眾人,又道「我已搜遍村子,沒有找到那個小子。爾等若敢欺瞞,莫怪本人翻臉無情!」

此時,人群分開,火把亮起,幾位年輕後生簇擁著一位老者現身。

「三爺爺!」

「三伯!」

「爹……」

老者便是村裏的長者,晚輩口中的三爺爺,雖鬚髮斑白,相貌蒼老,卻腰桿筆直,步履穩健。他與於佑財等人微微頷首,似乎已明白了原委,沖著塵起拱起雙手,出聲道「山裏人不懂禮數,兩位高人勿怪。能否放了我家孫兒,再容老朽賠罪!」

塵起沒有答話,他的同伴搶著說道「老兒,交出於野,不然的話……」

「不然怎樣?」

三爺爺焦急起來,說道「這位高人如此蠻橫霸道,便不怕同道中人恥笑?何況於野他去向不明……」

老人家疼愛孫子,救人心切,誰料話音未落,便見血光一閃,有東西滾到面前,竟是一顆頭顱,於寶山的頭顱。而剛剛還在掙扎的於寶山,已成了一具無頭死屍,滿腔的熱血噴散一地。

三爺爺不由得身子搖晃,鬍鬚顫抖,失聲道「寶山……」

於家村的眾人震驚不已。

一言不合,便要殺人?而且是在於家祠堂內,當眾殺了於寶山。

塵起似乎也有些意外,皺眉道「古兄……」

被稱作谷兄的漢子滿不在乎道「山野鄙夫,死不足惜,倘若今日找不到於野,我便屠了村子!」

於佑財目睹於寶山的慘狀,與悲傷難抑的老父親,已是雙目眥裂,禁不住舉起扁擔沖了過去。

「還我兒命來——」

於石頭等人也怒了,拎着水桶、舉着火把、揮舞拳頭沖了過去。

於家村的獵戶們,出身卑微,秉性善良,卻不容欺辱,一旦激發血性,便以搏命相拚。

塵起後退兩步,神色遲疑。

被他稱作谷兄的漢子說道「這幫人認得你,倘若走漏風聲,後果難料啊!」

塵起默默點了點頭,兩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他的同伴獰笑一聲,揮劍沖向人群。小小的祠堂後院,頓時慘叫四起、血肉橫飛……

……

山洞

第八章 裘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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