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祖》[登祖] - 第8章 道起於微,發於執
黎霄本想着岔開剛才的話茬,摘清之間的嫌隙,再與巨蠻費寶套套近乎,聊聊扶靈坊市一別後的經歷,這樣一來,雙方也會盡量地避免尷尬。
但費寶接下來的一番言語,卻讓黎霄也是始料未及,開始重新審視起這個看似懵懂無知的巨蠻少年。
其實,費寶對黎霄莫名地生有一股親近之感,可能是因為某些人天生就互為投緣,又可能是因為扶靈坊市一行,黎霄施術救走了他們,還于山坳處,將一錢袋古幣交到了費寶的手中,給了這個原本就出身凄苦的巨蠻少年,一種新的溫暖,新的依賴。
所以能再次見到黎霄,費寶自然顯得異常興奮,手腳還不時地舞動起來。
他也並沒有避諱之前遠遠傳出的聲音,帶着平日里向大哥費活討乖的腔調,對着黎霄說道「梨子哥哥,你說的這些道道,怎地和我的哥哥一般大小,他以前也總說我用藥草治癒小獸,只是在單純地浪費而已。
山野之地,自古便有其生存的法則,活在當間的生靈,從未有無辜,殘忍之分,一切都只不過是大物壓着小物,層層遞減罷了,又何必費力不討好,去管這本就是註定的結果。」
黎霄聽到這番言語,微微地點頭,心中不禁嘆道「想不到費寶的大哥倒是活得通透,不愧是吡壚一族,言語確實犀利,既然你的大哥都已經講得明白,那你為何還要選擇如此?」
費寶面色漲紅,大聲嘟囔着「我當時委屈極了,但也啞口無言,只能一個人生氣地跑了出來。仍然隨着自己的性子,救起了一隻只受傷的小獸。
再後來,日子久了,心底竟然慢慢琢磨出一個道理,一個自覺着還滿意的答案。也曾想過找來大哥念叨,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直到有一日晚上,見到了正在月下修習的大哥,在我一個人的面前,他永遠都是那麼冷靜、那麼沉默。當我走近他的身邊,留意到哥哥那雙猶如古井深潭般的眼眸,開始流入出別樣的情緒,我也在不知不覺中選擇了開口出聲。
也不知道當時我的腦子是怎麼回事,一團漿糊,卻稀里糊塗地冒出了許多話,其中包括了一些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但又是自己苦思冥想過的。
還依稀記得哥哥聽完之後,居然放聲大笑,最後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暢快,那是一種連我都未曾見識過的畫面。
很小的時候,大哥為了帶着我在族裡生存下去。也曾在很多壞人的面前作丑、扮笑。但那次絕不一樣,一整晚,哥哥始終都在為我高興。
自此以後,大哥便再也沒有提及這件事了,只是我每次出門,他給我的療傷葯總是會多出不少。」
此話一出,瞬間勾起了黎霄極大的興趣,心中暗想着「到底會說些什麼呢?讓一個如此睿智、漠視之人做出這種幼稚的妥協,怪哉怪哉!」
黎霄不甘好奇,追問道「費寶小哥,你到底是說了些什麼?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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