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招惹》[春心招惹] - 第7章

我看着傾身在我上方的傅雪生,有些隱隱地不悅。
我不明白他將我挾進車裡,又如此作為,到底有什麼意圖。
還未等我開口。
傅雪生倒是眯起雙眸,對我質問:「我們的關係?」
「怎麼,你就這麼怕被我小叔知道我們的過去?」
他在對我剛才那句「如今我們好像並不是能同坐一輛車的關係」的話進行反駁。
我沉默不解。
明明他也默認了我們「不相識」的過去。
不過是一頓飯的工夫,怎麼又像變了臉一樣。
我眨了眨眼,理了下思緒,故作鎮靜。
「自然,如今我是你的嬸嬸,我不希望被人知道我和你的過去。」
可這似乎並不是一個很好的回答。
也不是傅雪生想要的回答。
因為聽了我這句話的他像是一頭被人激怒的獸。
他幽深的雙眸緊緊地盯着我,抿唇不語。
就在我緊張到胡思亂想,要不要呼救的時候。
下一秒,他抬手扯向了我的禮服。
……
06
我雙手在胸前捂住,警惕地看向他:「你要做什麼?」
傅雪生沉默不語,動作不停。
抬手間便摘掉了我禮服上裝飾的那枚水晶胸針。
行動間,甚至帶着惡狠狠的意味。
我定睛一看,心裏有些莫名的荒誕感。
那是傅錦今日在訂婚宴上為我佩戴的,特意地請意大利工匠定製的維納斯藍水晶。
它淺淺的冰晶中盈透着海藍色的光暈。
被傅錦戴在我身上時,與我瑩白的鎖骨交相呼應。
當時參加訂婚宴的嘉賓都笑着迎合,說它很襯我。
唯有傅雪生,站在人最少的地方。
目光下斂,唇角彎出涼薄的弧度。
不似往常的清遠疏淡,而是呈現一種乖張和鋒銳之感。
他攢着手裡的胸針,迎着車內燈拿起,細細地打量。
那盈盈折射的光刺痛了他的眼,也讓他說出的話帶着切齒的恨意。
然而更多的,是他話語中透着的不解與委屈。
「林念,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給傅錦?」
我不明白他在氣什麼。
也想不通他在委屈什麼。
畢竟當年是他讓我們的關係失衡在先。
如今卻又先我一步受害者的惺惺作態。
於是我失聲發笑:「不然呢,難道要嫁給你?」
我總是知道如何挑起眼前這個男人的底線。
就像現在。
他隱忍着那彷彿恨不得想要立即掐死我的怒意。
捏緊到青筋暴起的手顫抖着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支煙。
想要點燃,卻又克制地放下。
終是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翻騰的情緒重歸平靜。
我想,這短短的幾秒鐘里,他應當是做了什麼心理鬥爭。
因為我聽見他略啞而帶哀求的聲色問我:
「念念,我們……可以再重新開始嗎?」
……
07
我當然是拒絕了傅雪生。
以至於後來我們又吵到口乾舌燥。
他氣到將自己的衣衫解開,將我的手覆上。
雙眸泛着幾許病態地對我冷嘲熱諷:
「你不是就喜歡大學生嗎?
「你不是就喜歡這樣的嗎?
「你不是喜歡小的嗎?
「我小叔那麼老!
「你也能啃得動——!」
我抽出手對着那張曾經不捨得碰一下的臉抬手就是一掌。
打得傅雪生將剩下的話消了聲。
也打得他怔愣在了原地。
直到看見我推開他準備下車。
他才回過神來,慌忙地拽住我欲要走的手。
一改剛才的咄咄逼人,顫着聲音說:
「念念,別走。
「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嫁給他?
「明明是我,先和你好的……」
……
08
是啊,明明是我們先好的。
又怎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我曾經也以為,我和傅雪生能夠池南雪盡。
因為我不是需要男人來拯救的菟絲花,而是荊棘叢中盛放的薔薇。
我自信、張揚,篤信事在人為。
然而傅雪生,是我恣意人生中唯一的潰敗。
他讓我明白了開成花的玫瑰不是燦爛,而是荒涼。
於是我用執着燒死了所有的幼稚和任性,任由那片荒野里漫漫地長出了理智、冷漠和清醒。
我還記得,那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落日餘暉。
我匆匆地處理完了手頭的一切,讓秘書推了後續的一切事宜。
只是因為我想傅雪生了,想陪他一起吃一頓簡單的晚飯。
而那天也恰逢他們學校的運動會。
我想給他一個驚喜,便沒有通知他。
後來想想,也怪我自己自作主張。
怪我視線太好。
離得這麼遠,都能一眼認出傅雪生的背影。
而他,正從觀眾席里奔向那名暈倒在地的女孩。
不顧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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