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春日宴] - 第8章

厲奉行之前是輔佐司馬丞相的長史,與李懷玉積怨頗深。她被關在飛雲宮的那段時間,厲奉行連上了二十封奏摺,每一封都是想着法子置她於死地。這個人在朝的目的,這麼多年來就只有兩個——

一是讓李懷玉死,二是讓和李懷玉一黨的人統統都死!

現在她死了,厲奉行還來找江玄瑾。想幹什麼,不言自明。

站直身子,懷玉想也不想就鑽去了旁邊的梨木屏風後頭。

江玄瑾皺眉看她一眼:「你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維護你紫陽君的名聲呀。」屏風後頭的人笑嘻嘻地道,「難不成讓旁人看見我一個姑娘家在你房裡?」

姑娘家?從她嘴裏聽見這三個字,江玄瑾只想冷笑。

他起身,一邊收拾洗漱,一邊咳嗽着道:「要迴避,你也該迴避去別的地方。」

「不行!」懷玉從屏風後頭伸出個腦袋,一臉認真地道,「我一刻看不見你就渾身難受!」

「撒謊。」江玄瑾搖頭。

「哎呀,你又不信!」懷玉跺腳道,「人家一顆真真切切的芳心啊,都要被你摔在地上踩爛了!」

放下擦臉的帕子,江玄瑾回頭看她,一雙眼無波無瀾:「你有心?」

平平靜靜的三個字,卻問得懷玉微微一震,下意識地就不敢看他的眼睛,只笑嘻嘻地跳出去,握住他的手就道:「我有沒有心,你要不要摸摸?」

說著,拉起他的手就往自己心口放。

江玄瑾嚇得後退兩步,震驚地看着她,太陽穴直跳:「放肆!」

還以為昨天已經是不要臉的極限了,結果今日還能更不要臉?這玩意兒還與日俱增的?

手被他掙開了,懷玉嘿嘿笑了兩聲,也沒多說,轉頭就跳回了屏風之後。

江玄瑾盯着那屏風,突然就有一種上去踹上一腳的衝動。

「主子,人到葯堂外頭了。」乘虛拱手道,「看樣子,來得還頗急。」

「嗯。」壓下怒氣,他坐到旁邊的椅子里,「請他進來。」

「是。」

乘虛出去了,江玄瑾看着那打開的門,低聲說了一句:「別怪我沒提醒你,等會聽見什麼不該聽的,你會惹禍上身。」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屏風後頭的人弔兒郎當地回答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江玄瑾:「……」

他總有一天要把這人的嘴巴給縫起來!

「君上!」厲奉行很快就走了進來,滿臉嚴肅,進門就行禮直言,「聽人說,君上前些日子抓到長公主的貼身婢女青絲了。」

懷玉在屏風後頭變了臉色。

江玄瑾正襟危坐,聞言也沒急,只掩唇輕咳道:「大人先坐。」

厲奉行深吸一口氣,壓下幾分急躁,在桌邊坐下。

「要是本君沒記錯,大人現在應該忙於百官查考,怎麼會來問這檔子事?」

厲奉行一頓,接着就皺眉:「長公主出殯,她那一黨餘孽卻逍遙法外,繼續興風作浪,在下如何能不操心?君上你也知那長公主的手段,我怕她死得心不甘情不願,留下什麼報復的後招。」

「這些事,陛下已經全權交與本君處理。」江玄瑾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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