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冠後宮後,我連夜跑路逃離皇宮》[寵冠後宮後,我連夜跑路逃離皇宮] - 第5章(2)

的任免均由其薦議,權利非常的大。

在魏國,除了她爹趙王和平城的秦王可以直接在封地任免太守,其他郡縣的太守均是要由皇帝親自授職,而李榮竟然敢對他爹的頂頭上司頤指氣使,可見李家在鞏縣十分豪橫。

到了縣府衙門,李榮他爹李炳穿着官服,端坐在正堂之上,見了盧煥之,只微微頷首表示了一下禮節,完全沒有要站起來行下官之禮的意思。

盧煥之倒也不介意,讓衙門裡的人找了把椅子,理了理衣袍,然後大刀闊斧的往上一坐,趙靜姝見他年紀輕輕又長得斯斯文文的,卻硬要擺出一些官威,還端着一張板正的臉,忍不住便笑了。

盧煥之正審視眾人,見趙靜姝對他笑,怔愣了一下,待回過神想要擺出一些威風來,趙靜姝已然不看他了。

李炳按着衙門的規矩,逐一審問了眾人,原是李榮縱馬傷人在前,他們救人還擊在後,這事眾目睽睽,李榮想賴也賴不掉,即便李炳想要徇私,也最多判個雙方都有錯,最後再想辦法息事寧人。

沒成想,當李炳審問那個被元曄救了的書生時,那書生竟然睜着眼睛說瞎話,說自己在街上走着,從未被馬驚到,也不知雙方為何會打鬥,他是無端被捲入鬥毆之中的。

李榮忙說自己在街市騎馬徐行,突然冒出四個刺客要行刺他,雙方這才打鬥起來的,他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自保。

然後陸續有百姓站出來,佐證當時李榮確實是策馬徐行,然後便有人突然跳出來擊斃了他的馬,還想要刺殺他。

趙靜姝看着那個文弱書生,覺得匪夷所思,這麼短的時間,他是如何被收買的?自己從街市一路走到衙門,是漏掉了什麼細節?這書生怎麼就恩將仇報了起來?

在眾人力證之下,趙靜姝和元曄他們變成了刺客,李炳拍案而起,當場便要將他們四人緝拿關押。

元曄見形勢不對,悄聲問趙靜姝:「師父給你的令牌你帶出來了嗎?」

「當然!」趙靜姝盯着李炳,心中被一股憤怒灼燒着,這便是有口難辨,有理說不清的滋味?

「趕緊亮出來吧!趁着那姓盧的還在,只要亮出身份,眾目睽睽之下,李炳不敢對我們做什麼。」元曄低聲道。

「好,我亮令牌,你直接一掌把李炳給打殘了,讓他以後不能再當這個縣令禍害鄉里!」趙靜姝細細觀察了一下李炳左右兩邊的侍衛,見都是普通的衙役,下手應該不難。

「打殘?眾目睽睽之下?他可是縣令!」元曄雖然氣李家顛倒是非黑白,但還知道輕重

「他以下犯上,你就是一掌劈死他,也不會違了大魏律例。」趙靜姝急切的掏出荷包,翻找令牌。

「他怎麼以下犯上了?」人明明坐在那裡一動都沒動,即便是沒對太守行禮,但人太守自己都不介意,他們如何能以這條罪傷人。

「我是郡主!」趙靜姝沒好氣地道:「他兒子派人打我,現在又誣陷我是刺客。」

「哦!」元曄恍然,這倒是一個好借口,哎,和這位姑奶奶廝混久了,早忘了她還是個郡主,有朝廷封號。

「為何不直接殺了?」秦非嫣慢慢的退到趙靜姝身邊,亮出對敵的架勢,不讓衙役靠近他們。

趙靜姝是真心喜歡秦非嫣嫉惡如仇又爽里爽氣的性子,不過殺人,還沒到這個地步吧。

「李家祖上是最早追隨趙家打仗的功臣,殺了李炳,會寒了其他有功之臣的心,師父也一定會追究的。」秦非祁道。

「那就打傷吧!」元曄見圍着他們的衙役越來越多,催促道:「小師妹,趕緊亮令牌吧!」

「我在找,你別急!」趙靜姝出門習慣帶三個荷包,一個放銀子,一個放令牌,還有一個放一些防身的藥材,她情急之下,忘了哪個荷包是放令牌的,只能一個個的找。

就在兩邊大戰一觸即發之際,一直未開口說話的盧煥之開口了:「且慢!」

李炳再不怎麼待見盧煥之,但人畢竟是太守,當著鄉里鄉親的面,不好太過為難,只能讓衙役們先退開。

盧煥之慢悠悠的站起身,目光在他們四人身上一晃而過,然後看向李炳:「這四人若是刺客,那便交由我處理吧,洛陽前兩日也有刺客出沒,我怕他們之間有所牽連。」

李炳忙道:「這恐怕不妥當吧,這些刺客既是為了行刺榮兒而來,想來是衝著我李家來的,我得親自審問。」

盧煥之咳嗽一聲,目光直視李炳:「本官來的遲,並未瞧見這四人與那書生還有李榮之間的恩怨,但本官相信縣令剛正不阿的為人,絕不會顛倒黑白,徇私枉法,誣陷好人。」

然後他看向書生:「本官也相信閣下讀了這麼多年聖賢書,定然不會為了攀附權貴而忘恩負義,置救命恩人於死地。」

一通嘲諷之後,盧煥之又重新看向李炳:「若只是普通糾紛,本官可以不過問,但若這四人是刺客,那麼本官今日必須得將他們帶走,嚴刑審問,鞏縣離浮戲山莊太近,刺客之事已然關係到趙王安危,不是你一個小小縣令可以插手的。」

這一次,他不等李炳開口,便對手下厲聲道:「將他們四人拿下,另外,將李榮一起拿下!」

一群帶刀侍衛上前,將他們四人還有李榮團團圍住。

「你…你這是做什麼?」李炳傻了。

盧煥之道:「有人密報說李榮出行儀仗越制,本官原本是不信的,所以親自來鞏縣視察,發現他一介布衣,昨日出行竟有步卒開道,騎吏隨護,的確是違反了本朝禮制,現將他緝拿候審。」

「盧煥之!」李炳勃然大怒:「你不過是一個賤妾所生,你伯父與我也只是平輩論教,你算個什麼東西,靠着攀附小王爺才得了如今的官位,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盧煥之不卑不亢,額頭雖隱隱有青筋暴起,但臉上卻仍帶微笑:「這裡是衙門,不是你李家祖宅,衙門之內,只論官職,不論私情,今日你兒子犯了事,我身為洛陽太守,便有權提審捉拿他。你若再對本官大呼小喝,以下犯上,那本官便將你一同拿下!」

「你敢!」李炳氣得面紅耳赤。

盧煥之不客氣地道:「本官早知你李炳仰仗家族功勛,傲慢自持,為禍鄉里,所以本官在來鞏縣時,特意向小王爺借調了兩百親兵,你若不服,本官便壓着你一同去見王爺,順便將今日之事,也在王爺面前分說分說!」

元曄和秦非祁兄妹都看向趙靜姝,趙靜姝對他們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示意他們稍安勿躁,她自己握着令牌的手也鬆了下來,能不暴露身份還是不暴露的好,免得回去挨爹娘的罵。

李炳氣得全身發抖,你你你了好幾聲,也沒說出第二個字來,最後盧煥之在一眾帶刀侍衛的護持之下,帶走了李榮和趙靜姝一干人等。

盧煥之一路帶着他們往浮戲山莊的方向走,直走到山腳下,盧煥之才命人將他們四個人提到他面前,拱手為禮:「盧某方才在街上瞧得清楚,四位不畏強權,救那書生於危難,俠義心腸,讓人感佩。」

元曄一愣,隨即道:「你既看見我們救人,方才在公堂之上,為何不為我們力證?」

盧煥之道:「我當時若站出來,那事情便會變得更複雜,如今你們四人安然無恙,李榮也會得到他應有的懲罰,這樣不是更好?」

趙靜姝拉住元曄:「他說的沒錯,他若在公堂之上站出來為我們佐證,李炳很可能會誣告他與刺客勾結,到時雙方各執一詞,反倒爭論不清。」

盧煥之點頭:「這位姑娘說的沒錯,四位身懷絕技,又有那個書生和百姓佐證,即便是將案子鬧到王爺那邊,也是雙方各執一詞,他也很難斷案。」

趙靜姝也覺得現在這樣最好,既鬧不到他爹面前,也可以懲治李榮:「我們可以走了嗎?你既親眼見到我們救人,應該不會再擔心我們是刺客了吧?」

盧煥之看着趙靜姝笑了:「姑娘在打人之前,手裡可是拿着半串糖葫蘆,盧某可不覺得刺客會有這般閒情逸緻。你們四位的氣度裝扮一看便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姑娘。」

趙靜姝見他如此明察秋毫,怕他識破他們身份,忙搖頭:「那你可說錯了,我爹是殺豬的,就是城南街口那個豬肉攤。」

盧煥之故作詫異道:「盧某竟不知,如今殺豬屠狗之輩也這般富有,四位的衣衫都是錦緞所制,雖顏色素雅,但價格卻着實不菲。」

趙靜姝故作粗魯的撩起衣袖,一副要與人干架的樣子:「你們這些當官的,就是瞧不起我們這些商賈,我家雖是賣豬肉的,但在城南有十幾間商鋪,每年租金便有好幾百兩,我們兄妹四人一出生便是錦衣玉食,穿個錦緞算什麼,就是貴如黃金的蜀錦我家也是有的。」

盧煥之的手下上前一步,被盧煥之用手制止,他笑對趙靜姝道:「姑娘只要不是刺客,是大富之家也好,殺豬屠狗之輩也罷,盧某都會將你們放了,只是這幾日,你們四位最好不要出門,免得節外生枝!」

趙靜姝忙拱手,語速極快地道:「既如此,我們兄妹四人就此告辭,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來日方長後會有期。」

說完,便拉着元曄和秦非嫣的手往外走,元曄被趙靜姝用力拽着,差點摔跤,一路上憤憤不平地道:「今日這個生辰過得實在是窩囊,都怪那個破書生,好心救他,居然還反咬我們。」

趙靜姝嘆了口氣,道:「這就叫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盧煥之看着四人越行越遠的背影,喃喃自語:「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還挺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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