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程歲寧反應，容野已經移開目光。

他看向沈蓉，語氣平靜：「學姐，我們換一家吧。」

沈蓉聞言，仰頭望向容野：「好。」

話落，沈蓉挽着容野的手臂離開。

程歲寧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直到兩人身影消失，她還沒緩過神來。

站在她身旁的夏安冉二話不說，將她拽向儲物間。

房門一關，夏安冉脫口就道：「你和容野分手了？」

程歲寧愣了瞬，抿了抿唇：「沒有。」

「沒有？那他剛剛怎麼和學生會的沈蓉那麼親密？」夏安冉語氣震驚，憤憤道，「這種小男生就是心性不定，當初他追你我就……」

話未說完，程歲寧出聲打斷：「你別這樣說他，他不是這樣的人。」

滯了片刻，她艱澀道：「沈蓉是學生會主席，容野剛進學生會，他們有交集很正常。」

看她這副自欺欺人的模樣，夏安冉勸阻的話頓時咽了回去。

默了瞬，她只說了句：「行吧，你不覺得委屈就行。走走走，幹活去。」

兩人回到前台，等到十點打烊，程歲寧拿起手機。

她給容野發去的微信毫無回應。

這時，夏安冉的聲音響起：「小寧，這麼晚了，你家容野該在來接你的路上了吧？」

程歲寧悄悄熄屏了手機，裝作無事道：「他還在忙，我沒讓他來。」

不等夏安冉開口，程歲寧直接起身：「先走了。」

她在公交站牌下站定，快步上了末班車，找了個靠窗位置坐下。

剛跟容野交往的時候，他們經常坐這趟車往返學校。

程歲寧嘆了口氣，打開握在掌心的手機，再次給容野發了條微信——

「你到家了嗎？」

車子過了兩站，容野仍然沒有回復。

程歲寧看着男人的微信頭像，失神地點進了他的朋友圈。

刷新了下，依然是熟悉的三天可見。

她無意識地重複着下滑的動作，突然，一張女生自拍視角的合照闖進視線。

圖片上，沈蓉歪頭靠在容野肩，一臉甜笑。

程歲寧腦子轟地一下炸開，看向下面評論——

「恭喜陸哥成功脫單，祝福祝福！」

「陸哥瞞了這麼久，終於捨得讓我們看看嫂子了！」

那晚，程歲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的公寓。

客廳黑漆漆的，時鐘答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清晰。

程歲寧終於撐不下去，打開手機給容野發了條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