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嬌熱門小說》[懲嬌熱門小說] - 懲嬌熱門小說第17章

可對上裴聞的視線,男人冷瞳的神色黑不見底,她被盯得心神不寧。
他怕是也看出了皇后打的算盤,將她當成了和皇后一起算計他的同黨,這是要讓她自食其果。
姜雲歲垂下眼眸,還在想如何敷衍過去。
片刻後便聽見頭頂落下一道淡漠的嗓音,「張嘴。」
泠泠落下的兩個字,砸在她的心尖。
姜雲歲微微張開了唇,輕咬了口糕點,口感綿柔,入口即化,甜而不膩,有些像江浙那邊的口味。
味道不錯,她吃着也很喜歡。
如果沒有被加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料就好了。
姜雲歲在裴聞往她嘴邊送下一口之前,趕忙開了口,她的臉色漲得微微泛紅,緊張之下耳朵也有些發紅,她說:「我方才吃過了,已經飽了。」
裴聞抬起指腹漫不經心幫她拭去唇邊的碎渣,他的手指曖昧撩過少女柔軟好欺的櫻唇,他淡淡發問:「方才吃了多少?」
姜雲歲哪裡答得上來,她又不是真的吃了。
只不過是在隨口敷衍裴聞,想先矇混過關。
不該吃的東西吃進肚子里是要出事的。
她這輩子又不想嫁給裴聞,當然不願和他扯上分不開的關係。
若一會兒出了什麼事,讓外人瞧見,她退婚的打算又是難上加難。
姜雲歲扶着亭子里的石桌慢慢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她裝模作樣抬手扶額,裝出腦袋發暈病懨懨的神色,「表哥,我頭暈。」
她的演技,不算好,也沒有很拙劣。
至少不是一眼就能看得出在演戲的虛假。
裴聞看了眼少女的臉龐,輕薄軟綢的寬袖擋住了大半張小臉,如霧裡看花般透出精緻的側臉,眉頭秀氣,眼眸漂亮,唇紅齒白,皮膚又是白裡透紅,怎麼看都不像虛弱的樣子。
裴聞沒有拆穿她,勾唇淡淡笑了下,這抹淺淡的笑意稍縱即逝,他說:「既然頭暈,就先吃點糕補充些體力。」
姜雲歲真想現在就暈倒給他看,可是地上太涼了,石磚地面又是那樣的冷硬,她若是直直往後仰倒,怕是腦袋都要咚的砸出個血洞來,光是想想,都甚是可怕。
「不用,我想回府歇息。」
「身體不舒服可不是小事,那不然請太醫來診個脈象看看。」
裴聞說一不二,男人抬起淡漠的雙眸,冷冰冰的眼神看向她身後的那個小宮女,冷聲吩咐:「去請太醫。」
阿落被裴大人的眼神盯得心驚膽戰,感覺所有計謀好像都早已在裴大人的意料之中。
她低着頭,「奴婢這就去請。」
荷風亭轉瞬就剩下他們三人。
宋硯璟留下來看好戲,都不急着去處理大理寺的案卷。
這幾天也沒什麼重要的案子要審,刑訊逼供也不如看小郡主彆扭的在裴聞面前演戲有意思。
姜雲歲不得已只能硬着頭皮演下去,太醫來了也不用怕,她的脈象就沒有康健過,不是脾胃虛,就是思慮重。
她本就是體弱多病的一個人,偶爾裝兩次不會被他們看出來。
姜雲歲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口水,手臂故意打翻了身旁的食盒,裏面的糕點盡數落在地上,如此也不能再吃了。
她剛才太緊張,一時忘了這個好辦法。
裴聞看着打翻在地的糕點,抬了抬眉,他什麼都沒說。
宋硯璟眉眼鬆弛看着這場好戲,不得不說小郡主演戲真是夠笨拙的,這種時候才打翻那盒子燙手山芋,便是想撇清關係也晚了。
很快太醫便被請了過來,他小心翼翼隔着帕子為郡主診脈,過了許久,太醫看了看裴大人,欲言又止。
着實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淮安侯府如今堪比半個攝政王府,裴大人更是手握實權的權臣,他可不想得罪這位祖宗。
思來想去,迎着裴大人冷銳的眸光,太醫還是不敢扯謊,狠了狠心撇開了過來診脈之前,皇后娘娘的吩咐。
「臣看郡主近來脈象康健,不似是得病了的樣子。」
太醫埋着頭說完這句,接着又補上了一句:「不過郡主生來身體就有虧空,既然覺着不舒服,臣開幾方葯,郡主回去服用補補身體。」
裴聞擺了擺手,「你下去寫方子吧。」
不過短短片刻,太醫就被驚出了冷汗,他連忙點頭,躬身退出了亭子。
姜雲歲這個病屬實有點裝不下去,怎麼這回竟就如此倒霉?
算了。
便是裴聞看出來她是演戲,也沒法子戳穿她。
姜雲歲用手帕抵着唇咳嗽了幾聲。
裴聞說:「既然表妹身體不適,我送你一道回府。」
姜雲歲覺得如此也好,皇后也能消停一段時日,不敢再將這種齷齪的主意打到裴聞身上來。
不過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還是方才的糕點裏真的灑了不少藥粉。
姜雲歲覺得自己渾身有些發熱,尤其是臉頰像是燒起來那般滾燙,手腳亦是發燙,連皮膚底下的血液好似都是燙的。
姜雲歲站起來,迎面吹了吹湖邊吹來的冷風。
臉上滾燙的溫度似乎降了幾分。
可她四肢依然漸漸無力了起來。
她勉強穩住神色,跟在裴聞身後。
宋硯璟望着她的側臉,盯着她耳後那顆小痣看了半晌,長廊拂來的風好似特意將她周身的軟香送到了他身邊。
宋硯璟忽然想到那日在大理寺的牢獄中,她明明怕得要緊,還是一邊發抖一邊走進了地牢深處。
血腥味濃,幾次她想吐,都生生忍了下來。
中途竄出幾隻小老鼠,將她的臉都給嚇白了。
宋硯璟眼中的姜雲歲是個膽子很小的、萬分隨遇而安、沒什麼追求的小郡主,可是這樣的人也很好擺布。
因為她足夠聽話,尤其是聽皇后娘娘的話。
就是不知道今天這樁連環計,是她自願的,還是皇后娘娘半是逼迫半是誘哄。
姜雲歲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軟,臉上熱熱的,渾身也熱熱的。
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已然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她斷不能當眾出醜,忍着身體里一陣接着一陣的潮湧,眼睛裏沁出了淚來,她掐緊了手指,強撐着清明的意識同裴聞走到宮門前。
宋府的馬車在宮道旁等候許久,小廝隨從亦是早早就等候在此。
宋硯璟隨手將腰間的牌子交給隨從,「你拿着牌子去大理寺走一趟,雍城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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