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蕭燼卻面不改色，眼帘微微垂下，「不過是些小蟻在身上爬，蕭燼無所謂的。」

「只要沒爬到阿姐身上，那便忍得。」

有花言巧語的嫌疑，可還是很巧妙的哄了許菀開心。

那些小孩怎麼說也是宋家的人，若蕭燼今日真同他們鬧得難看，反倒不是明智之舉。

小小年紀心性沉穩，模樣更是頗討人喜，她真有些喜歡這男娃了。

但她面上沒有表現出來，看向宋霖蹙起眉嗔了句，「回去歇着，喝多了真是話多。」

說完趕幾個小孩，兩個男娃就跟在嘉安屁股後頭出了門，乖的不成樣子。

嘉安在夜色中回頭，「明日先生回來，便要開始習書識字了，荀元，你早前在葯谷雖也有先生教，可我聽說你每日光顧着玩了，日後收收性子，多上點心。」

「知道了阿姐。」荀元乖巧應下，還不忘了拉上蕭燼，「阿燼基礎大抵比我還差些，他更該多用功呢。」

嘉安意味不明的低笑了一聲，語氣輕柔，「顧好你自己吧。」

說完，不再看二人，領着雪怡回了房。

因宴上吃得多了些，嘉安睡到一半起夜找廁所，半睡半醒的剛開門，就被坐靠在門邊的黑影嚇了一跳，險些驚呼。

蕭燼兀的出聲，聲音輕得有些縹緲，「阿姐。」

媽呀，太嚇人了。

嘉安心跳還未平息，臉色也不好看，「你不睡覺坐這扮鬼？」

「睡不着，想阿姐。」

「……」

她一時無語，正打算不理他了繞開，卻聽他有些哽咽的聲音，「阿姐能不能摸摸我？」

什麼虎狼之詞？

嘉安嘴角一抽，低頭對上了他那雙濕漉漉的眼。

配上那張嫩出水的小臉，真叫人說不出什麼重話也沒辦法想歪。

「摸你啥？」

「摸摸腦袋。」

她大腦好似被和了漿糊，竟鬼使神差的伸手，輕輕落在他頭頂。

蕭燼眼尾很紅，伸手抓住了她的手，「阿姐真好。」

一閉上眼都是她長了屍斑的模樣，所以他急需一點真實的觸感來感受她。

她剛從被窩出來，手心的溫度暖和到令他心口發燙。

真好，她是活生生的嘉安，她沒死，沒有離他遠去。

嘉安回神，立馬抽回了手，淡下語氣，「回去睡覺吧。」

還能聽得出幾分無奈。

「好，祝阿姐好夢。」

翌日，先生到的很早。

他姓莫，是個年過半百，身型消瘦的白鬍子老頭，氣質儒雅，一看就像頗有學識之人。

宋府很大，單獨分了間書院出來，書籍齊全，在此之前是單獨為宋嘉安準備的，現下多加了幾張桌位，排列齊整，坐滿了人。

荀元頂着兩個黑眼圈子，活像昨夜去偷雞了。

倒是真沒睡多少覺的蕭燼臉色極好。

除此之外，嘉安有些懵的看着不該此時有交集，意外出現的鐘離家兄妹。

莫先生介紹，說他二人是宋霖允了過來一同授課的。

「我本不欲多收弟子，奈何宋小兒給的太多，只得勉為其難收下了。」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