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情深蝕骨時》[愛在情深蝕骨時] - 愛在情深蝕骨時第13章

孔懷英輕裝上陣,與魏子安一起,策馬出城門,來到郊外的慶福寺。
慶福寺建在城外樹山的山腰。
兩人在山腳下馬,沿着平整的石板路,拾級而上,一路碰到不少攜侍女前來燒香的年輕婦人。
走進寺廟,當**的銅製香爐正冒着白煙,檀香味極濃,芬芳之中,又夾雜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腥臭味,再仔細嗅嗅,少許刺鼻的氣味鑽入鼻孔。
孔懷英搓搓鼻子,猜測香爐內興許是加了一紙包龍腦。
一個和尚瞧見這兩位衣着體面的施主,急忙迎上來,詢問他們是否要買香。
一根二十文,兩根三十文,若是打算為佛祖添香油錢,五百文起捐,捐一兩銀子可以送十支香。
寺廟中的首座會定期開壇講經,如果施主願意廣結善緣,一次性捐十兩,可以幫忙預留一個好位置。
後頭的禪院可供租賃,價格實惠,住進去後,可以與廟中的高僧同吃同住,每日探討佛法,解答修行上的困惑。
孔懷英笑道:「上山的路上,我碰見的多是婦人,都是來聽佛法的?」
和尚道:「咱們慶福寺居于山中,遠離世俗紛擾,不少女施主愛惜名節,為了躲避男施主,故而來此上香。」
孔懷英沖魏子安擠了擠眼睛,揶揄道:「魏兄,壞了!
你我這是誤闖女兒國,污染了女兒家們的清凈之地。」
魏子安咳嗽一聲,沒搭理孔懷英的胡言亂語。
他取下木頭做的官府腰牌,亮給和尚看,徑直問:「你們住持人在哪裡?
我們是來查案的。」
和尚狐疑地掃過眼前的二人,不敢輕易放人進去,便請他們在此稍作等候。
他雙手合攏,諂笑着道一聲「阿彌陀佛」,快步走入僧人居住的禪院。
孔懷英與魏子安只得等在庭院內,太陽漸漸出來,曬得人頭臉發熱。
魏子安到還好些,簡單梳了個髮髻便出門了。
孔懷英身為巡按,頭上戴着儒士常用的頭巾,一塊烏黑的方巾將長發裹得嚴嚴實實,經太陽這一曬,活像個烤爐。
孔懷英受不了這大太陽,便移到庭中栽種的一顆古樹下。
他盤腿坐了下來,又招招手,叫魏子安也過來坐。
魏子安兩臂換在胸前,不情不願地走到他面前,棒槌似的立在原處,死活都不肯坐。
孔懷英便笑話他比自己這個讀書人還要講究。
那和尚去了蠻久,等等不來,兩人為了打發時間,便閑聊起來。
「對,子安,我突然想起一個故事,你聽不聽?」
孔懷英說著,拾起花壇中一片翠綠的樹葉。
「什麼?」
孔懷英捏着葉梗,來迴轉着,不緊不慢道:「相傳,廣東有一位周學士,和我一樣,都任按察使。
有一年,他被派到浙江巡察。
某日,這位周按院正處理公務,窗外突然飛入一片綠葉,穩穩落在公案前。
府衙周遭並無樹木,周按院頓感神奇,便喚來左右,詢問城中城外何處栽種了此類樹木。
左右答『城外有一座古寺,唯獨哪裡有,但距離府衙甚遠,想來是近日風大,樹葉隨風飄入城中』。
周按院卻道,『這必是寺廟裡的僧人殺了人,並將屍體埋在樹下,冤魂久報不得伸,故而風飄此葉來尋我。
』隨後,他領差役去廟中,將樹砍倒,挖出一婦人屍,容貌宛若生前,唯頸下挨了一刀。」
「怎麼樣,好玩吧。」
講完,他還意猶未盡地咂咂嘴,又補充道:「這聽起來還有幾分像我倆在查的這樁案子。
你看,樹,古寺、花和尚。」
說著,他揚起手,朝四周指了一通。
魏子安欲言又止,心道:老爺怎麼出來查案也沒個正經?
這兩樁案子哪兒哪兒都不像,至於借葉伸冤這類沒頭沒腦的東西,更是無稽之談。
他憋了半天,勉強擠出一句:「孔公,少看話本。」
「你個悶葫蘆,就是因為做人太正經了,所以才娶不到妻。」
孔懷英說著,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聽我的,先讀崔鶯鶯待月西廂記,再讀王瑞蘭閨怨拜月亭,把這個風花雪月的腦子長出來,才好討姑娘歡心。」
正聊着,前去通報的和尚回來了。
他恭敬地將二人老爺引入禪院,前幾日見過的住持正等在門口,孔懷英簡單招呼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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