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情深蝕骨時》[愛在情深蝕骨時] - 愛在情深蝕骨時第12章

她遵照陸悠然的吩咐,找工匠訂了一對八寶金鐲,叫他打好後,徑直送到范家,屆時報范大少爺的名號,問賬房要。
並且,玉簫同他暗示,貨款可以稍微往上報一報,等拿到了,他倆平分。
接着,她轉道去細絹鋪,裁了兩匹杭州織造的大紅紗,也是直接送到府上,多報的銀錢兩人均分。
然後去酒肆,要了一壇金華酒,花了少許現銀。
直到太陽快落山,她才提着酒,不緊不慢地回來。
玉簫拎着一小壇金華酒,送到夏澤屋內。
夏澤恰好不在,她便同他房內的小廝閑聊起來,有意無意地試探起他手頭可以挪用的錢財。
范啟元老來續弦,娶了個如花似玉的小妻,雖是明媒正娶,但年齡擺在那兒,管她叫大嫂,多少有些尷尬。
族裡那些個女眷嘴上不說,心裏卻不免有芥蒂。
因而范啟元在世時,各房不常走動。
可等他走了,各方叔伯弟兄又如見了蜜的螞蟻,紛紛趕來為他的遺產操心。
陸悠然也就這樣被他們默契地排擠了出去。
夏澤則大不相同。
想當年他出生,做百日宴,那也是眾星捧月的。
再說,他從考中秀才,到考中舉人,不過短短几年,現在前途一片光明,將來萬一入朝為官,指不定同他父親一樣,一遇風雲便化龍。
因而面對他,范家的叔伯弟兄便突然尊老愛幼起來,處處照拂。
「夫人可是遇到什麼難處了?
可要同少爺說?」
小童道。
玉簫抿唇,微微一笑,道:「沒什麼難處,夫人就是怕少爺年紀輕,管不住錢……你想,這麼些年,幸而有三太太照管咱們,忙裡忙外,才沒叫咱們喝西北風。
可少爺眼瞅着到了可以主管范家的年齡,也該讓三爺與三太太歇一歇,換少爺來當家。」
「夫人擔心過頭了,」小童笑道。
「少爺剛從范大爺那兒接手了幾間鋪子,往後夫人要是想做衣裳、想打頭面,說一聲便是。」
玉簫的眼珠子左右動了動,聲調高了幾分:「什麼鋪子?
我怎麼沒聽說過。」
「也就是前幾天的事,好像是幾間金鋪,幾間賣杭綢的。
說是叫少爺安心備考,爭取明年會試中個狀元回來。」
「哎呀,大爺有心了。」
玉簫笑道。
「對了,方才那些話你可別同少爺講,講了他要與夫人慪氣的。
到時候,你我都得吃板子。」
說罷,她不動聲色地轉走話頭,有意說了不少好話,又從腰裡摸出些碎銀角,塞進對方腰帶,哄得那小童一口一個「好姐姐」。
等回到古春園,天漸黑,玉簫避開眾人,打紅木箱底的暗格里摸出兩盞白玉桃式杯——這還是老爺在世時,送給夫人的。
夫君去世後,陸悠然費盡心思,將這些東西藏了又藏,才沒叫三嬸搜颳去。
陸悠然見玉簫回來,連忙拉住她,問她事辦得怎麼樣。
「夫人放心,」說著,玉簫打袖子里掏出幾兩銀子,給她瞧。
陸悠然取過銀錠,捏在掌心。
分明是硬邦邦、冷冰冰的物什,卻能叫人的手心陣陣發熱。
她嘆了聲,默默掂量着那幾兩銀子坐到凳子上,胳膊橫在桌面,攤開手,蠟燭微弱的火光照着銀子,表面流動着潤澤的光澤。
陸悠然看着看着,心想:往回倒五年,哪會為銀子發愁?
她如今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任誰都能過來踩一腳。
且說三房,官人屢試不中,不得已靠家中積蓄,當起了「牙人」,以販賣古董書畫為業,常年遊走在蘇州府、松江府與杭州府之間。
如今過得這般滋潤,銀子流水般往外花,還不是靠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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